宁子卿先开口说了话:“昨晚我联络过我哥哥,他说船上的人被严斐然全部换掉,才会不受他的控制。”
听了这话,薇薇安拧着眉头,说:“严斐然为什么知道我们要坐船离开,还能提前赶到?”
“只能说,我们的活动,从一开始就被他了若指掌。”
“为什么会这样,我们策划得很隐秘,每个环节都没有加以他人之手,都是我们自己完成的,怎么还能被严斐然窥探到全部的行动计划呢!?”
薇薇安喃喃过后,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
而宁子卿眸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说:“如果有人故意向他透露,那就不难理解了。”
虽然薇薇安神经大条,但是她也感觉到了宁子卿这番话意有所指。
抬眸看向那个家伙,又正好看到他满是怀疑的眼神。
这眼神点燃了一根炮仗,薇薇安拍着桌子喊道:“你什么意思,觉得是我透露的?
宁子卿,从昨天开始你说话就阴阳怪气的,如果你做不到信任,那我们就没有再合作的必要了!”
崔瀚天见场面要控制不住了,忙安哄道:“你们不要吵,有事好好商量。”
“爸,他怀疑我的人格,我还要和他怎么好好商量!?”
“大家这样彼此怀疑,不正好中了严斐然的计策吗?
越是没有头绪,我们越不能慌,集大家的力量,才能扭转现在的局势。”
崔瀚天说着,又对宁子卿语重心长道:“子卿,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薇薇安不可能泄露消息,你不要因为心里不痛苦,而伤了她的心。”
宁子卿攥紧了拳头,低头喃喃着:“我没想让薇薇安伤心,只是想不通,好好的计划为什么会被人识破,我们现在应该坐在船上,远离a市的!”
在此之前,宁子卿对自己,对未来都很有信心,认为他有能力给薇薇安新的生活。
然而他努力了那么久,最后却失败了,还败得彻彻底底,这让宁子卿无法接受。
看着宁子卿失魂落魄的样子,崔瀚天叹了一声,并说:“既然想不甘心,那就去寻找答案吧。”
“可就算找到了也没有多少意义,毕竟现在,想走也走不了。”
“可如果不找出这个原因,我们就算能碰到一个绝佳的机会,仍然会失败。”
崔瀚天的话,让宁子卿心底有所触动。
“在这里的每个人,都不可能向严斐然告密。
既然人不能有问题,那就看看各自的物品,有没有被监听的可能。”
崔瀚天的提醒,让宁子卿一愣,然后便匆匆转身离开。
薇薇安愤愤不平地对崔瀚天说:“爸,你干嘛要给他支招啊,你听听他刚刚说的什么胡话,竟然敢怀疑我!”
“他那是关心则乱,自己心里,指不定多痛苦呢。”
“那也不能无凭无据地冤枉人啊!”
“情侣之间,哪有不吵架的,但吵就吵,千万别因此而隐藏自己的真心,他这样说出来,反而是好事。”
薇薇安冷笑着说:“的确是好事,让我发现他的真心如此脆弱!再说这不是吵架,而是信任的问题。
如果他对我没有信任,那这份感情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别说气话。”
崔瀚天还要再说些什么,却听到身后有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
二人侧头看过去,就见宁子卿拿着一个箱子,快步走到众人面前。
“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反监控的设备,这是我哥之前给我的,让我留着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现在竟然真派上用场。”
宁子卿眼睛亮晶晶的,准备在房间里仔仔细细地搜索。
别说,在地毯式的搜索下,还真发现了监听器,就放在客厅的花瓶旁边。
面对这个小东西,几个人都是一脸的肃穆。
“这就只有我们几个人,老爷出院之后,我们更是没有出过门,看来,只能是出院前,严斐然派人来安装上的。”
想到严斐然早早就在这里安装了监听器,偷听自己的一言一行,薇薇安就觉得很气愤,脸上也划过一抹狠厉的颜色。
愤怒的她,没有发现旁边的宁子卿一脸窘迫,想和薇薇安说话,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崔瀚天碰了碰薇薇安的手臂,示意她看看身旁欲言又止的宁子卿。
不看还好,这一看,薇薇安便想起这家伙做过的事,心里的火气是“蹭蹭”往上升。
宁子卿张口要说什么,但薇薇安根本不想听,起身便走。
深深叹了一声,宁子卿低垂着头,情绪低落。
这次是他做错了事,薇薇安生气也很正常,宁子卿真是找不到任何理由,来给自己开脱。
见他僵在原地不动,崔瀚天说:“去哄一哄薇薇安,关于你误会她这件事,她还是很在意的。”
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宁子卿懊恼道:“我一定是脑袋被猪油糊住了,才会说那么过分的话。”
“是很过分,听得我都想揍你了。”
“对不起。”
“想道歉,也要去找薇薇安道歉,毕竟,她才是最伤心的那个。”
宁子卿点点头,随即上了楼。
可是他在外面敲了很久,薇薇安连门都没给他开。
隔着门板,宁子卿声音艰涩,道:“我知道你很生气,不原谅我,也是应该的。
可是,我们总要一起商量下对策吧,等离开a市,你再骂我、打我,好不好?”
门里面,传来薇薇安清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