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瀚天闻言,感慨道:“是啊,才短短数月的功夫,已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我,是一日不如一日啊。”
崔瀚天说着,沉沉叹了一声。
听着他的叹息声,宁子卿也沉下眉眼,并说:“上次见面,您眼中还有光芒。
但是现在,却觉得您很疲惫。
不知道,是不是在这段时间里,严斐然对您做了什么?”
“他对我倒是没做什么,只是我年纪大了,又得了病,不得不认命啊。”
“为何要认命,您还是有希望的啊。”
崔瀚天笑了笑,声音粗哑地说:“算了,我的人生已经这样,过一天是一天。
我现在唯一的希望,便是看着薇薇安能够幸福。”
“可她在a市,活得像个囚徒,要如何幸福?”
“严斐然对她还不错,若是她不反对,两个人能走下去,也不错。”
听了这话,宁子卿直皱眉头:“薇薇安糊涂,您不能跟着糊涂啊!严斐然心思不正,就算他对薇薇安好,那也是有所图谋,薇薇安和他走得近了,是会发生危险的!”
崔瀚天慢悠悠地抬起眉眼,问:“那依你的意思,要怎么办?”
“我想带走薇薇安。”
崔瀚天眼神波澜不惊,问:“你不是没试过,但是结果呢?
还是别折腾薇薇安了,她现在肚子大了,安安稳稳地过点小日子,不错。”
“伯父,您的目光短浅会害了薇薇安的!”
他的话,让崔瀚天的眸光突然变得犀利起来,似乎他还是过去那个枭雄。
而宁子卿也因为自己的失言而垂下头,满面歉疚地说:“抱歉,是我说话欠缺考虑。
可我也是担心薇薇安,不想她错付了真心。”
崔瀚天又恢复了温吞的模样,缓缓说道:“薇薇安做事,自有她的考虑,我们就相信她的选择吧。”
见崔瀚天一直在和稀泥,宁子卿有些坐不住了。
要知道,崔瀚天之前可是坚定地站在宁子卿这边的,可是现在这态度,分明就是默许了严斐然的存在。
前后很大的反差,让宁子卿心中产生一个想法,试探地问:“严斐然,是不是决定出手,帮你们夺回九龙堂?”
“他有那个打算,而且,已经帮我杀了我的仇人。”
这番回答,让宁子卿冷笑出声:“怪不得。”
轻轻瞥了眼宁子卿,崔瀚天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觉得我卖女求荣。
但九龙堂从来都只是附属物,我真正在意的,只是薇薇安。
严斐然肯花费时间和精力来讨好她,说明他在意她。”
“而你呢,你哥哥已经无法再容下薇薇安,你这次来找薇薇安,非但不能帮她什么,反而会让你哥哥将所有的账都算到薇薇安的头上。
两相比较之下,你也应该知道我的心里更偏向于谁了。”
听过崔瀚天的话,宁子卿勾了勾嘴角,语气凉薄:“你口口声声说关心薇薇安,但是我在你的言谈中,只听到了利益两个字。”[足坛]我只是后卫
想着白天发生的事,她的脑袋好像变成了一团乱麻,而房间里的空气让她觉得憋闷,此刻的她,只想到外面走走。
心里有了这样的念头,薇薇安便穿上外套,踏着夜色,走出房门。
果然,外面的空气清新许多,薇薇安坐在长椅上,欣赏着天上的明月。
不知过了多久,薇薇安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她扭头看过去,就看到宁子卿一张温和的笑脸。
俯身坐在薇薇安的旁边,宁子卿笑道:“怎么,睡不着?”
“嗯,出来透透气。
你呢?”
“我也一样,严斐然那家伙真是个怪胎,也不说话,眼神还很阴冷,和他待在一起,浑身都不自在,气压还很低,都要喘不上气来了。”
听着宁子卿的描述,薇薇安脸上不由自主露出了笑意,语气淡淡地说:“他就是这个样子啊。”
听着她的语气,宁子卿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僵硬。
但很快,他又恢复如常,语气玩味地说:“那家伙,不过是外强中干罢了,要不然干嘛对我严防死守的,害的我想和你单独聊聊天,都好像在做贼。”
薇薇安心里想的是,若严斐然真不允许宁子卿同自己见面,恐怕根本都不会给他出门的机会。
此刻,严斐然可能就躲在窗帘后面,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呢。
有了这样的想法,薇薇安忍不住回头看向严斐然的房间,而那黑乎乎的窗口,让薇薇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看到薇薇安有些后怕的模样,宁子卿还以为她也很反感现在的这种状态,忙激动地说:“薇薇安,你现在的情况很不妙,唯一能依靠的人,就只有我了!”
“啊?”
薇薇安听得一头雾水,而宁子卿满面严肃,道:“他们都是在利用你,只有我是真心在意你的感受!这里真没办法待下去了,所以薇薇安,别再有顾忌,坦坦荡荡地跟我走吧!”
说着,宁子卿握住了薇薇安的手,眼神里尽是殷切。
在那样的注视下,薇薇安默默抽回自己的手,并说:“我是不知道,你因何而有了这样的误解,但我会主宰我自己的命运,不会把它交给任何人。”
“我没想主宰你的命运,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即便是你最亲近的人,也不想全心全意的相信。”
“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宁子卿沉默了瞬,然后抬起头,狠心说道:“我和你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