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少爷,暂时还没打算杀人。你若死了,谁为我做饭?再说,这瘦骨嶙峋的小身板,全部剥肉吃光也捱不过几天。”
陈浪摆了摆手,神色依然狰宁可怖:“只割下一条大腿股肉,本少喝几碗新鲜的肉羹开开胃,应该不妨碍你下海捕鱼。”
陈楚材神色不惊,口中“嘿嘿”冷笑:“少爷果然心地仁慈,还知道爱惜下人的性命!”
那笑.........竟然笑的十分好看。
霎那间,陈浪感觉到背脊突然飕飕发冷。
他敢发誓,即使是前些时日看到陈家堡被毁,看到满园子里尸体横存,他都没觉得过如此之冷。
很快,他意识到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所以云来,强作镇定嘶吼:“狗杂碎,识相一点!如此,本少爷下手才会精细一些,让你少流些血,少一点痛苦。”
说着,陈浪开始调集身体精元血气。
二阶锻体武士战力,是他认为可以随手碾死少年奴仆的自信来源。而且,陈浪觉得此刻必须有所作为,否则日后真会被这个下等奴仆,骑在自己脖子上拉屎撒尿了。
可是,陈浪很快发现自己用来淬炼身体、增强战力的精元血气,己然不见了。而且气息一动,周身血脉仿佛火烧一般起来。
如此,就连普通人的肌肉力量,此刻他也使不出一丝一毫了。
陈楚材依旧懒懒的笑着,问:“少爷,你是不是打算今日剁了本人的大腿,过几日再卸手臂,若是一直没有海船路过,便要将我慢慢的生吞活剥?”
“你.........”
这时刻,陈浪终于明白了什么,脸色已是惊恐万状。
“浪大少,你怕什么?”
陈楚材脸色一变,咧嘴寒笑:“我这就愉快的答应了,少爷只要还有半分力气,动手便是!”
“下贱的奴隶.......你到底做了什么?”
陈浪剩下的气力,仅仅能够让他开口说话了。
“陈浪,我本来已经剔除了杀你之心,但与一只贪婪而又凶残的狼崽子为伍,也不得不防啊!”打火机与公主裙
“那个夜晚,你长剑一劈,也不问那个奴隶是死是活,就将之扔到乱葬岗。你知不知道奴隶也是人,也懂得报仇雪恨?机会终于来了,队伍逃进山地密林时,是我一路洒出了荧光粉,吸引那些黑魔追兵杀来,就是要你死!”
陈楚材风轻云淡的说着,又笑问:“不理解,很意外........是不是?”
陈浪“吭哧吭哧”喘着粗气,血脉中又开始剧烈抽搐,火烧般的疼痛让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落到此般境地,依然杀我之心不死,那就只能一了百了!这些麻醉毒粉,今后也用不上了。”
陈楚材左掌摊开,微风吹过纷纷扬扬,白色粉末洒了陈浪一脸,随着一声惨叫,锋利长剑插在他左边大腿上。
剧痛的煎熬,让陈浪脑子清醒了一些,竟然记起自己高贵的身份,厉声大嚎:“你.....你个魔鬼!身为奴隶胆敢弑主,依律当受炮烙之刑。”
“刑律........哈哈哈,刑罚难道仅仅掌握在尔等手中?此刻丑牛儿长剑在手,就轮到你受死了。”
陈楚材没有理会那二世祖的哀嚎,依旧慢悠悠的说着:“有个苦命少年曾经向我交待,说你陈浪罪该万死。正好在我家乡,有一种极刑名谓“凌迟”,俗称“千刀万剐”,须得将人零刀碎割,直到例该刀数割满,受刑者才可死去。
浪大少今日有幸身试此罚,也算不曾辱没自视高贵的身份。唉……只是让我难做了,若是例该的一百零九刀未割完,就让你轻松死去,岂不是对不住苦命的丑牛儿!”
“三年前的大年初一,就因为洗脸水送的慢了,你打得我左眼乌青……”
“啊!”
“同年正月上九日,因为马奶凉了,打得我鼻子流血……”
“啊!”
“二月二龙抬头,你半夜酒醉回来,我没能及时醒来伺候,被踹得眉角开裂……”
“啊!”
“春分日那天,你要出去狩猎,我取弓箭慢了点,被打的头破血流……”
每当陈楚材闲话家常般说起一桩桩丑牛儿的记忆,陈浪身躯上就会多出一条血淋淋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