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克看到刘老汉,眼泪情不自禁的往下流。刘老汉见得万克如此动情,心里有感激之言,只见万克也是性情中人,于是说道:“今天如此大喜,应当高兴才是。”万克听得刘老汉之言,从深深的感激之情内恢复过来,露出微微笑脸,说道:“老爹,请屋里坐,寒舍虽然简陋,但足已避风挡雨。井泉崖柴方水便,气候宜人,虽不及岱心塘出入方便,四季好做生意,但也是适宜久居之宝地啊!”刘老汉环顾左右,见得山峰叠起,白云悠闲从眼前拂过。树木天高地深,映衬着四面青山,凉风习习,泉水咕咕而流,果真是个好境界,仿若天界一般。万克带领刘老汉观看了自家杂粮地,眼见丰收在望,着实是个好地方。刘老汉说道:“只是一年四季单靠种植为生,确也能安详度日,只是没有经济来源,也不免日子过得有些艰辛。”万克见得刘老汉是个生意人,家里经济条件好,。于是指着那一片生姜地说道:这一片生姜长势良好,今年十月份之际去宝庆,可以卖个好价钱。养妻糊口不在话下。刘老汉见得万克一身好体力,只是此去宝庆不知有一百几十里路程,何时才能到达,况且路上近来多不平安。深深为万克贩姜宝庆而捏了一把汗。
这十月里说来就来,生姜丰收季节,万克去宝庆贩姜。一百三十多里路程,二三百多斤生姜,自制大竹篓而满筐盛装,轻巧方便。自从娶妻以来,万克自是精神百倍,眼见得妻子刘氏怀孕在身,万克不幸欢喜在望。于是天不大亮就起程,径直往宝庆方向而去。
历代来,这里的人,走贯了官道,路近又平坦,且保险又安全。说起松树滩匪患,不是近代已来就有的事,如下走河岸,沿河流上走,道路曲折,险阻而多坎坷,因其天堑松树滩,岭峻岩峭之险要居地。河水涨潮之际,小路淹没于洪水之中,而必翻越松树岭,路人结伴而行,一行数十来人,多则几十百来人。只要见得财物,大白天里,土匪拦路抢劫,是见惯了的常事。因世代已来,匪患猖獗。万克一路相行,并不下河边走松树岭的路,而直捷翻越横柏界,穿过中央铺,横跨龙溪铺就到。赶早贪黑,一日的路程便到宝庆。进到城来,虽上次来过,但也记得不清去市场道路的方向,店铺若有相同之处。于是细细打听,沿路相问路人,略有记忆中,先寻了一处客栈,此店临街面市。到时虽已关了市门,但街面依旧人潮涌动,噪声混杂。街面道路宽阔,屋舍整然,沿路灯火通明。万克虽是第二次来,但并不相熟,又没经过大世面,来到宝庆府城。担心家当生计,心生怯意,这贩卖生姜虽听得姜贩说起过,但竟毕没有亲身经历过贩买生意之事。先前来过菜市场,听得有人提起过,生意之间水份甚大,投机生意,市场行情也时起时伏,一年的辛勤,家庭营生大计,眼见得妻子刘氏在家盼望着的眼光,万克哪敢大意,掉以轻心。万克历来做事稳妥,是个妥当之人,又因家庭生计重任在身,因而显得十分小心,竟毕是头一次出手,也不知如何谈妥生姜价格之事,相托何人之手,与何人交谈,心里想到姜贩之类人物,必是心高气傲之徒,必不把万克看在眼里,或是强买强卖,施展手段,宝庆历来世道不宁,必小心行事,中了江湖人的圈套,小则生姜生意付之东流,大则为性命担忧。黑道中人,心狠手辣,而让旁人一听就麻心,看者侍目不忍,耳闻不断,传闻愀心。
正心焦意乱,五神不定之际。万克在客栈门口徘徊好久,虽带了一些盘緾,担心还是不够开销,必精打细算,细水长流,方为长远之计。于是打定了主意后,向撑拒要了一个搭伙铺客房,因为廉价,几人合房而住,便谊许多。付了房钱,一担生姜紧靠在床沿边放着,半夜里睡在床上也能触手可及。万克马不停蹄,心里惦挂着生意,想打听生意实际情况,心里好有底细,做好应备措施。匆匆的赶了一天路,只觉口干舌燥,肚饿肠饥。一天的路程,正当年青,自觉得不累,却惦记着肩上的责任,不容半点大意,辛苦得一年到头,也盼个希望。万克思虑多时,找撑柜的要了点热水,洗了脸、搓了澡。却没回到房里休息,回到大厅堂里。这迎宾客栈,厅内商客满坐,点菜喝酒,交谈商议。万克眼见得面面相觑,话音操持南腔北调。不好搭腔,这才知道井泉崖的天地里,是如此的寂寥与枯燥。虽闻外面的世界五花八门,深潭涉水之境。却不知今日语音难懂,如隔世返乡,迷失慌野之境。身不由已的打了个颤,一时的满腔信心,早就丢在九宵云外去了。全身顿时乏力,累是累得不爱肉食,无奈之余,万克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卷了一支旱烟,细听他们的谈话,随即打探商机。这时店小二过来擦桌櫈,万克终于寻了个机会,与店小二打了招呼。这店小二听得万克的招呼声,与万克回话。只因这小二在客栈多年,见多识广,远近之处的方言,且一听话音,便知道是吃哪里的水长大的。听了万克的声音,小二边擦桌櫈,边与万克说了起来。这小二的话万克非常听得清楚,与之交谈一番,片刻间柳暗花明、心旷神怡,胸内的郁闷之气突然开阔。开始一些闲谈,说得一些平常之事,一举一言间,小二见得万克是个刚从乡下来城的小伙子,一脸纯朴,听得讲话老实,并非花言巧语的人。于是心无芥意,更无所顾虑,有话便谈了起来。万克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