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子和尚见得密儿远去,见得四处无人,不禁发出一阵感叹之言,说道:“世人竟有如此之人,天下之幸也!”见得天色将晚,疤子和尚回到安堂歇息,暂且不提。
婷玉见得密儿回来,心里欢喜过望,匆匆的从灶里扒去一个热乎乎的红薯给密儿充饥,以待晚上煮饭时再吃。这时唐世勇走进灶房见得周密正在吃红薯,见得婷玉也在,于是说道:“周密如若放学回家经过湾门前时,只管低头走路,不要理睬任何人的呼叫,免得有人出来相害。”婷玉与密儿听得。密儿不知何由,有些迟疑不定。这时母亲婷玉听得唐世勇的好言相劝,说道:“多谢唐伯伯的相告,密儿自当尊守其言行。”此时密儿也向唐世勇点了点头,说道:“好的,我自当小心从事,也从不与人话语。”唐世勇听得周密之言,心里略有放心下来。
唐世勇这里提防的是湾门前的人周维咏,唐世勇对他的底细莫有所知,却是不大相信他的为人处世之道。因此教密儿小心的话来。
说起这周维咏,不得不提起他的师傅士元师傅来。当时士元师傅深得先知神墨工夫相授。自先知崩天仙游之后,逐渐形成以先知所教的徒弟为中心的木匠行业里的争斗场面。这时是各师兄弟各显身手,各露锋茫,各显神通的时代。一段时间来,师傅们互立派系,各分门户,决意相争先知留下的方圆天地,施展了先知所学绝技,早在先知在时,知师兄弟在就隐形暗斗,隐山藏水间,各承本职工作之内,言听计从于师傅的吩咐,从不暴露自家本事绝学于师傅面前,更不愿在师兄弟面前有所展示,做事任劳任怨,埋头苦干,从不讨价还价,而开脱无干要紧的事,但有事只顾唤来。各师兄弟面和而心不和。先知的出世,意味着先知时代已经过去,领地重新瓜分。小南山虽在先知木匠时代,受尽先知的恩宠与无私无怨的顶力相助。先知不亏是一代名师,先知的过世,跪拜在先知灵棂旁的子侄孙辈及徒子徒孙,那是里三层外三层,圈圈相跪拜而前行,以示纪念相思之情,纪念当年相授之恩情,怀恋过去往事。洒泪深情而泣。先知一过世,然小南山的人们的生活还在继续,木房的建设,家俱各器匠的打制是一刻也不能耽搁下来,人们一时迷茫,选择谁来挑大梁顶立柱呢?早在先知时期,带徒远近相随之即,各户主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意中了哪个徒弟手艺,识中了哪个徒弟的德行,早记在心。就算先知在世,各大徒弟也在邻近之处,各施展小技量,远近早有小名。声名逐渐鹊起,手艺有过之而无不及之处,为人处事,品行德性深受师父先知遗风。只是当时碍于先知名声如雷贯耳之势,此等细细作作之音,早就淹遮在迷雾重重之间,小事缕缕之作不堪入大雅之堂,几人几户之传早就消失在山岭群峰阻隔之内,必不有入耳之事。然而一旦事出有因,此等之事早就按耐不住风起云涌之气势。阻挡不住封相拜侯之时,各领风骚时代已临时。几经组合,逐步相分三大门系撑门师傅,三大派系体一时形成,分别是先知嫡传子侄一派系,以先知长子担当领头师傅。而人称:“”士元是先知早期所跟随的大弟子,声名早就在外,跟随先知二十几年,亲随左右,侍奉先知情同父亲,倾囊相授技艺,又因头脑灵活,开天劈地之能。开创了祖师之技能,家里摆设家俱,房舍器皿,花鸟草树,各俱形态,栩栩如生。雕琢精细,刻画了了。先知在时每每相赞不绝于口,心思想来,此等器匠之绝活,日后声名必在为师之上。然而无耐之举,必危及本嫡系子弟之争,幸亏早就欲料世后之事,深藏最后之绝技未曾现身,看家本事尽传长子。又在冬月寒天里,深思琢磨一些当世不可相传之技与长子商量制做木器,必不相传他人,以防子孙后代饭碗被人夺走,徒劳无功。第三派系旨在势单力薄之间,虽跟师傅十来年,勤垦有加,做事老诚,虽不得先知看中,但为人个性要强,又不愿攀付两大派系间维持生计,一心单门独户做事,相随徒弟几个,有事出门而做,无事家时耕种。再说其他亲传弟子派系皆在分散零杂之伙,时而与先知长子忙时帮些事情,时而帮衬士元做些事情,时而自立门户,拉些零活,不在少数。
住在方圆几十里吃香,木房盛行之际,带了徒子徒孙,装点了这荒野山村里面貌,温暖了千家万户。一辈子的努力,一辈子的智慧,也没能如愿实现超越先知师傅的手艺,也没有遇上先能这样的大老板来施展自已的毕生才华。时代变迁,世态变幻。木房结构逐渐退去历史的脚印,取而代之的是红砖瓦房,明显标志着时代的气息。
这里说的是士元师傅的弟子,名叫周维咏,湾门前人,深受士元师傅的所传。维咏对木匠技术精益求精,聪明能干,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后来行军入伍,在部队一呆就是八年,操练了一身本事。后值退伍,转业回家。维咏操持木工旧业,为乡邻做家具。由于木工精湛,为人又勤劳发奋。深受先知遗风,请他做家具的人不少。因此生意非常好。由于受到部队做风,说话做事,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从不拖泥带水,做事干净利落。更重要的是他出身贫寒,懂得底层老百姓的生活疾苦。长期来与当地老百姓养成了鱼水之情。
这天维咏去柏岭溪做家具,路经阳田界。此处要经过一片森林,四五里路没有人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