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空气压抑而窒息。
门外,一群因为好奇、顺便看热闹而来的年轻学员们,在听到栽赃不栽赃的时候,就被两个领头的给赶了个一干二净。
而萨卡斯基以及波鲁萨利诺两个人就像是门神一般,守在门口。
——如果波鲁萨利诺的姿势不那么惫懒的话,会更像样一点。
对话,显然还没有结束。
良久。
“但是,这个海曼上校并没有这么做。”
泽法大将干涩地声音响起。
“所以,这就是我说他愚蠢的地方。”
年轻的声音平静无波,仿佛面对的不是足以让常人无可奈何的困境。
“或许,是不愿意背负上将海贼推荐到本部精英训练营的责任,影响未来的前途。或许,是觉得,这样的罪名对毁掉一个人来说已经足够了,所以,他选择了一个比较方便的做法。”
说到这里,少年轻笑一声。
“真是松了一口气呢,如果是之前那种可能的话,可就要稍稍麻烦一点了。”
但,也仅仅只是麻烦一点而已。
泽法无言地看着少年眼中毫无畏惧的自信神采,顿了顿,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那他完全可以什么都不做,既然已经将你推荐给了本部,何必自己露出破绽?你又是怎么知道,海曼上校就是勾结海贼的人呢?”
“因为恐惧。”
“恐惧?”
泽法不明所以,他从没像现在这样,在短短的时间内冒出这么多的疑问
应该让小鹤和这个孩子谈的,他想。
少年的声音继续往下说着。
“是的,恐惧。
因为他由衷地确信着‘早晚有一天,蓝染惣右介会知道全部真相’这个事实。”
而他,那时候又亲手将蓝染惣右介送上了本部训练营那个前途的直升梯。
“不过,我离开军舰的举动,反而给了他缓冲的余地。从破釜沉舟,到看到希望,不愿意自己的前途跟着被毁。
上校先生他当时一定很矛盾吧!既觉得我不是德雷顿的对手,又恐惧着我会活着回来。
在两个选择之间,他应该挣扎了很久。最后,才选择了这个折中的、损失最小、又最保险的方案。”
微微嘲讽。
“至于,我是怎么知道,和德雷顿勾结的便是海曼上校……这个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
既然对方做出这样的选择,自然不会是他突然觉得那个名额有利可图,可以再卖一个人。
“当然,海曼上校到底如何做、如何想的并不重要。”
蓝染突然话音一转。
“……哈?”
被突如其来的转折给惊到的泽法目露茫然,一时间,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还认真分析出来的结论哪里不重要了。
“无论海曼上校做出怎样的选择,他的行为都有一个部分,是身在西海的他所做不到的。而这,才是在本部对训练营如此重视的情况下,他的计划还能够实现的关键。”
蓝染竖起一根手指,指了指天空,而后又向下点了点桌上的文件。
“还记得,我刚才的结论吗?”
“当然记得……”
未经思考脱口而出,泽法才说了几个字,才发现不对劲闭上嘴——对面的少年仗着聪明俨然已经开始蹬鼻子上脸了。
条件反射就想一巴掌糊过去,但看了看他那和外头臭小子糙脸格外不一样的俊秀脸蛋,未免把这聪明的脑袋瓜真给扇没了,他瞪着眼睛一把拍在桌子上。
“我当然知道!接着往下说!”
瞅了瞅那应声而碎、形状凄惨的桌子,蓝染顿了顿,才继续道。
“所以,如果真要度过这次的危机,最重要的不是海曼,而是本部的不知名高层,我是这么判断的。
于是,在从军舰上下来之前,我给在西海支部的朋友打了一个电话。
现在,他应该已经抵达本部附近的岛屿了吧!”
“……”
泽法揉了揉脑袋,确认道:“你是说,你掌握了海曼及其背后高层的联络证据?”
这可真是……
“是我的朋友,具体的内容我也不是很清楚。”
因为电话虫不够安全,他除了最开始的时候教了埃德加怎么做,并约定暗号之后,就没和对方联络过。
“只知道,他成功了。”
说到这里,蓝染叹了一声。
“还真是,难为他了。”
泽法默然不语,的确,让属下去收集上司的不法证据,还牵涉到本部高层。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被吓退,居然还成功了。
“你有一个很好的朋友。”
考虑了一下,泽法试探地问道。
“你现在能联系上对方吗,我可以派人去将证据取过来。”
少年摇摇头。
“可以联系上。不过,当初我就吩咐过了,只有我本人站在他面前,并说出暗号,他才能将文件交给我。”
对于这个世界能力层出不穷的恶魔果实,蓝染始终保留着一份谨慎。
他掏出一个小电话虫,播出一个号码,接通后什么都不说,长长短短的敲击了几个音节。
“他在水之都,聪明的选择。”
泽法豁得站起身,大步走到门口,拉开大门。
“听见没,起航,水之都!”
“是!”
“听见喽,听见喽!”
截然不同的回答出自门外两个差不多年纪的青年口中,不同于穿红衬衫转身就走的那个,瘦高个的青年笑嘻嘻地掠过自家老师魁梧的身形,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