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珍当家头一天就被焦家老太爷带到了榨油坊和布匹店学习。
回来后秀珍对着爷爷不禁感慨叹道:“爷爷,做生意可一点不比读书简单,讲究的多还有风险。读书读得好可以考取功名,读不好也全在自己肚子里,别人抢不走。”
爷爷笑着回答道:“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规矩,读书是上等事,做生意是下九流。可是人不能光读书不吃饭,所以两者相辅相成方为最佳!”
秀珍这才明白为什么焦家会开私塾,伯贤和仲文可以悠哉悠哉地读书什么也不用干,原来背后有着强劲的经济实力做支持。
仲文自从得癔症就一直痴痴傻傻地,办完伯贤的丧事后他只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出来。
焦家老太爷去看了他几回,他好像是连爷爷也认不出来了,只是木木的不说话。每日里送到房间里的饭菜仲文倒是知道吃掉,但就是拒绝和外界打交道,把自己封闭了起来。
请来的大夫说过“心病还得心病医”,焦家老太爷知道仲文是心痛伯贤的死,他在内心中不愿意承认伯贤已经死去,所以才潜意识地选择了逃避现实。
只有时间才能治疗他的心病,焦家老太爷也只能是等着时间的一天天过去,慢慢地抚平仲文心里的伤痕。
丁尔康这段时间过得比较闲,没有学生需要教授,他正好回到南马休养生息。
丁尔康是个心重的人,有什么情绪一般不会和外人吐露。
巧凤每日里为丁尔康收拾打扫,总看到丁尔康一个人闷闷不乐地呆在书房里不出来,偶尔会听到有琴声传出来,但也经常是弹了一小段就弹不下去,能感受到他琴曲零乱,情绪低落。
巧凤什么也不敢问,不敢说,她总是很卑微地仰望着天神一样的丁尔康,尽力守护着自己那一点小小的爱慕之情。
丁尔康的脑袋里一直很乱,一会是伯贤,一会是杜衡,一会是阮哲,一会是张敝,但就是有一个人他不敢想。
他咬住牙努让自己不去想这个人,他告诉自己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想也无用,可是他就是不能不想她。最后所有人的脸都会变成同一张脸——凌霜华。我的金手指与众不同
秀珍爷爷奶妈,爹爹娘亲都站在门口迎接秀珍回门的队伍。
老远秀珍爹爹就看到了伯贤父亲,他赶忙迎了上去,热情地帮着伯贤父亲套马、卸车。他看到回门礼物众多,不禁对伯贤父亲说道:“亲家,来就来吧怎么带这么多礼物,统统拿回去吧!”
伯贤父亲拱手对秀珍爹爹说道:“这是我父亲专门交待这么做的,他还让我带句话,感谢你们家培养了秀珍这么好的人,以后礼物只会更重。你们家就别客气了,我们焦家欠你们王家,这都是应该的。”
秀珍爹爹听他说了这番话就不再吭声了,他默默地招呼人卸下了礼物,拿到了客厅。
秀珍一看到爷爷就忍不住地扑了上去,几天不见爷爷感觉憔悴了好多,胡子也白了许多,她知道爷爷一直在为她揪着心。
秀珍紧紧地抱着爷爷,爷爷轻轻地拍着秀珍的背,不停地说着:“我家珍儿回来了,爷爷可想你了。”
秀珍硬忍着眼睛里的泪水不敢哭出来,她怕引起爷爷和伯贤父亲的多心,只能是把自己激动的情绪使劲地压住。
她对着爷爷说道:“爷爷,我也想你。伯贤爷爷可好了,他就像你一样疼我。”
爷爷听了才放心地说了句:“好呀,珍儿喜新厌旧,有了新爷爷就把旧爷爷全给忘记了。”
秀珍忙把头扎在爷爷的怀里蹭了蹭,娇嗔地说道:“哪里有,这不是一大早我就回来看您了,您就知道逗我玩。”
爷爷一看秀珍的状态,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他忙招呼伯贤父亲道:“亲家,快屋里请,茶水已经备好了,就等着你们来呢。”
一行人寒暄着进了王家的客厅。
王家虽然是世代书香,但只是小康水平,比起焦家的经济状况来说还是有差距的。
客厅不大,中堂下两把太师椅配一个茶几,两边各摆了三把椅子,正好够八个人坐下。
坐定后,秀珍爷爷环顾了一下四周,他脸色严肃地说起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