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贤是个沉静的人,学古琴正对他的性子,秀珍对古琴也十分喜爱,她喜欢古琴那种仿佛叩击心灵的声音,有时像在敲晨钟,有时又像是山间清泉撞击岩石,有时又像仙乐梵音,反正是听也听不够。只是秀珍是个天性快乐的人,她更喜欢节奏明快,音调欢乐的曲子。仲文呢就无所谓喜欢不喜欢了,他只愛“追风”,只要是一坐上追风的背脊,他就心生欢畅。坐在琴边,仲文手抚琴弦,总感觉没有手挥着马鞕子有感觉。
《忆故人》这首曲子学习了有一个月,丁尔康先生有一天终于要检查他们三人的成果了。只见伯贤有条不紊地坐在琴桌前,左手按徽,右手叩弦,一首《忆故人》演绎得颇有几分丁尔康风范,丁先生微笑着频频颔首点头,伯贤躬身退下。秀珍上台时略有点紧张,她小声地和先生说了句:“先生,我怕我弹不好这首曲子,能不能再让我多练几天再考我?”丁先生鼓励地笑着说:“没关系,你只要上去弹就行,别多想,想越多心越乱.”秀珍只好上去弹了起来。
初时,她弹起来还有些紧张,时不时地勾错弦,等弹了几句以后就不再紧张了,她的情绪渐渐地被带进去,边弹边吟诵着“几回相见,见了还休,争如不见。烛影摇红,夜阑饮散春宵短。当时谁会唱阳关?离恨天涯远。”随着几声空灵的泛音响起,秀珍的弹奏结束了。丁尔康先生微笑着对秀珍说:“秀珍年岁虽小,但是乐感很好,只是秀珍忆的这个故人一定是个让她非常开心的人,因为完全感觉不到一丝感伤之情,听后反倒是让我心生欢喜”。接下来轮到仲文上场,只见仲文也不慌不忙地弹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弹完了,丁尔康先生开始点评:“大家弹得都不错,但也各有特色。伯贤最得《忆故人》的精髄,无论是指法和情绪都很正确。秀珍指法还可以,只是这首曲子不太对她性情,弹起来感觉人被曲子压住了。仲文呢,弹起琴来像是上战场,隐有金戈之声,失去了琴曲本身悠扬的意味。从今天的考核不仅看出了你们对指法掌握的程度,更看出了你们三人的性子如何。既然性子不同,今后我会根据你们的性子分别教授不同曲子,你们看可好?”没钱
那天,爹爹带着秀珍在丹河边看鸟、玩水,玩了很久。回家时秀珍都是睡在爹爹的臂弯里,小眼睛闭着,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面色红润,睡容可爱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