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好快,一眨眼县城的日子就快到了。
丁尔康已经把他该教授的倾囊相授,其它的就要看兄弟两人的造化了。
自从订婚后,秀珍每日躲在家里绣嫁妆,家蓉自幼练武没有学过女红,但也整日呆在家里轻易不出门。
秀珍每日看着自己手里的绣活儿日渐丰盈,鸳鸯成双,喜鹊登梅,想像着自己穿上它们的样子,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家蓉虽然不会做活,但是母亲也把她拘在家里,每日练练拳,帮家里做些家务活来打发时间。焦家是世代书香门第,礼仪讲究多,家蓉母亲生怕女儿乱跑让别人嚼了舌根,所以,家蓉每日被拘在家里。
县试的地点是在凤台府,伯贤和仲文第一次出远门,丁尔康有点不放心,他决定陪他们去凤台府走一趟。
自从去“晋阳书院”读书,丁尔康就再也没有回过凤台。
四年的“怀覃书院”生活是丁尔康脱离父母,独自求学的开始,他无数次在梦中回到了那里。院长、花椒板子、德春炒凉粉甚至还有杜衡都出现在梦中,只是杜衡的面目已经逐渐模糊起来,有时甚至杜衡的脸上全是空白,丁尔康暗暗地问自己“是不是已经把杜衡快忘掉了?”
焦家雇了一辆软卧马车,马车车厢空间很大可以容纳四个人,座位上有软垫和靠枕,坐累了还可以靠在枕头上休息一下。
出门前焦家老太爷专门买了一响万头的鞭炮,噼里啪啦地放了半天,满地炸开的鞭炮纸就像是花一样,一阵风卷过,纸就轻飘飘地飞走了,只留下满地的硫磺和厚纸板杀手俏佳人
仲文一听更加激动,他跃跃欲试地站了起来,恨不能马上到黄华街上去逛逛。不料头碰到了车厢顶上的木梁,发去了“咚”的一声响,仲文又“哎呦哎呦”地叫起痛来,丁尔康看着仲文激动又滑稽的样子,好像是又看见了自己第一次求学时的场景。那时的丁尔康才八岁,比起仲文他们小多了。
八岁的孩子就背井离乡,一个人奔赴到陌生的地方。丁尔康现在回想起来都不禁佩服自己那个时候的勇气。
那时候的丁尔康身材瘦小,连灶台都够不着,洗衣服还得站在板凳上才能行。丁尔康回想起在“怀覃书院”的日子,不禁又是一阵柔肠百转。
伯贤一直很安静,他坐在座位上除了不时从窗口向外望去,话很少。
仲文好奇地问道:“哥,你怎么一点都不好奇呢,难不成你不是第一次去凤台?”
伯贤斯文地回答道:“有什么好奇的,等三个时辰后你就知道它到底是什么样子,还用现在着急。”
丁尔康其实内心比仲文还要激动,他来的时候悄悄地打听了一下现任知府是不是姓杜,知道的人告诉他早就不姓杜了。
丁尔康才放下心来,不是杜知府就好,他可不想再和杜家有任何的交集。知府位置一般十年一换,想来杜知府要么高升要么外调做官去了。
丁尔康反倒是有一种“近乡情更怯”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