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李小谦从河里捞上来。他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在滴水,冷风一吹,接连打了好几个冷战。
李小谦骂道:“他娘的,老子差点淹死在这里。”
白景行仍然在审问那个老者。此时,那个老者已全然成了白景行砧板上待宰的鱼肉,他一只脚才在老者的背上,袍袖依旧缠着他的一只胳膊。看起来,白景行杀死那个老者就好像碾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快说!到底是什么人叫你来的!”白景行厉声喝问。
那老者依旧缄口不言,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白景行似乎觉得再问无意,于是撤去了袍袖,挪开了脚,说:“你起来吧!”
老者有些难以置信,他问:“你为何不杀我?”
白景行说:“我不爱杀人。我这身白衣,最怕沾染血污。”
他这理由看似合情合理,却最让人无法接受。言下之意,无疑是觉得那老者的性命比不过他的一袭白衣,因而不值得一杀。
老者愤怒地吼着:“你杀了我!你杀了我吧!”
白景行说:“我就是不杀你,你能怎样?”
老者傻了!他瞪着圆圆的双眼,愤怒中有些绝望!求死不能的痛苦,在他的表情中体现得淋漓尽致。
李小谦甩着湿漉漉的衣服,走过去,说:“白掌门,你既然不杀他,可否借我一用?”
白景行不解,问:“你要他做什么?”
李小谦奸诈地笑着,说:“嘿嘿,我要扒了他的衣服!”
我大惊,心想,莫非李小谦怪癖发作,要在这船上对一名老人行不堪之事?
白景行笑了笑,说:“应当的,应当的!”
我更惊。竟然白景行与李小谦兴趣相投,两人要双双蹂躏这个可怜巴巴的老头子!
只见白景行伸手点了那老者的穴道。李小谦兴奋地连连道谢,麻利地脱下自己的衣服,一丝不挂地站在摇摇晃晃的船上。然后,他开始脱那老者的衣服。外套,内衣接连被他扒了下来,老者穴道被点住,整个人如同木头一样,任李小谦肆意摆弄。
士可杀不可辱!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大喊:“住手!光天化日,岂容你......”
话音未落,我看见李小谦已经开始穿那老者的衣服,内衣,外套接连穿上,然后回过去看着我,问:“你要说什么?旦丙。”
“我......”我忽然语塞,不知如何解释,只得说,“没什么,我想多了。”
李小谦啐了一口,说:“整日神神叨叨的,不知你在琢磨些什么?!”
我也不知道李小谦在琢磨些什么。这个人实在让我琢磨不透!
白景行解开了那老者穴道。老者坐在船上,抱着李小谦湿漉漉的衣裳极力遮掩着赤裸的身体,他仰起头,嘴角不停地抽动着,忽然之间,两行泪水陡然留了下来。
屈辱!
我能想到的只有屈辱!
一个杀手,志得意满,踌躇满志地埋伏在淮水之畔,执行着截杀新任武林盟主的光荣任务。一旦得手,荣耀万丈,声名
远扬!然而,结果却是他不仅没有伤到对手分毫,反而被对手鄙视、蔑视甚至是无视,最后,一败涂地,还要被对手身边一个毫不起眼的年轻人tuō_guāng了衣服。我曾盛装嫁给你
白景行十分严肃地说:“老夫并没有开玩笑。醉生梦死丸的确是老夫的粪便所制!”
难道是因为白景行喝酒太多,因此他的粪便里都有酒?这也不对啊!那为何必须要吃米面才会发作?
我想不明白。
李小谦说:“前辈自己是不是吃了米面就会醉?”
白景行说:“虽不会醉,却如饮酒一般。”
我惊讶道:“你吃了自己的屎?!”
白景行大怒,骂道:“小兔崽子,你会吃自己的屎吗?!”
我摇了摇头,说:“不会!”
李小谦说:“前辈患的是一种病!”
白景行点了点头,说:“不错!自我幼年时起,便患有此症,我师父带我遍访名医,皆说无药可医。”突然,白景行盯住李小谦,目光中略带惊奇,问道:“你竟然知道此症?!”
李小谦说:“我哥是当医生的......啊,不!家兄乃是一名郎中,曾经见过此症。此症名曰自走酿酒厂症候群!”
白景行有些激动,问:“此症可否能医?”
李小谦摇了摇头,说:“若在我们那个地方,还能医,只不过在这里,恐怕没有办法!”
白景行一把抓起李小谦的手,看起来十分激动,说:“走!我们现在就去!”
李小谦慌忙说:“去不了,去不了!”
白景行说:“为何去不了?难道还有什么地方,是我白某人去不得的吗?”
我说:“你的确是去不了。九百年后,你去得了吗?”
白景行怔住了,他仿佛没有听懂一般,问:“你,你说什么?”
李小谦在我腰间掐了一把,笑着说:“前辈别听他乱说。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我兄长在什么地方。他云游四方,未留下音信。所以无处寻找,今后若有机会得见,我定叫他为前辈瞧病。”
白景行有些失望,他缓缓叹了口气,说:“罢了,罢了,几十年都过来了,也不急于这一时了。”
我对这种病产生了好奇,问:“怎么会得这种怪病的?”
李小谦说:“这就是寄生真菌在肠道里大量繁殖造成的。”
我没听懂。看白景行的模样,也是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