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主垂涎姽婳的美貌和本领,却十分忌惮恒王。
恒王又是个不好相与的性子,颇多对他心怀不满的人,几番挑唆设计,便让他落了个叛逆之名。
他们弄瞎了他的双眼还不够,还要将他斩草除根。
姽婳是个奇才女将军,早与恒王互生情愫,为了保她,恒王面上与她各种不合,才让她有机会亲自来下毒。
君主一想到今后再无忌惮,又能独占姽婳,心头爽悦,不知觉间伸手去搂“云荒”的肩膀。
“云荒”方才以为事已成,已经饮了那杯酒,现下想动手都无能为力。
毒酒已经发作,“云荒”心头一刹那涌上来无尽的恨意。
恨,她以死相换,都未能保住他保住自身,还要牺牲无辜的孩儿。
心中万般恨意皆化为了戾气…
“云荒不要!!”
战千尘惊天一喝,一剑劈向阻隔,阻隔一分为二,裂开道口子来。
他微微一怔,瞬息间掠了进去。
战千尘方一入内,似被什么吸附在一起,心中突然无尽恨意激涌,手中殇羽剑泠泠剑光嗜血狂袭向君主。
君主恍一见来者竟是被他杀死的恒王,心神大乱,连连闪退后,拔出配刀与他对战。
“云荒”倚着桌子,腹痛难忍,身下已经见血,面上一片死白。她侧枕着头,努力让自己看清楚一点。
那是他吧?!真好!
那边,君主在战千尘手下过了没几招,便被他击败捉拿住了。
战千尘拖着君主过去,一眼望见趴在桌上的云荒,一声急呼,便听到自己喊出去的云荒变成了“姽婳”。
如此诡异的事情他都来不及细想,见云荒面色惨白,脚下鲜血刺目,顿时惊得丢开了君主,朝她跑去。
“云荒(姽婳)你怎么了?”战千尘一把抱起“云荒”,眼中所见的却是另外一张脸。
“云荒”目光恍惚,虽看不清眼前人的脸,却笑了起来。
战千尘慌了,她这笑容是安心、释然、解脱。
“云荒(姽婳)你别吓我,你到底怎么了?”堂堂九尺男儿,竟已经泪如泉涌。
“殿下!”“云荒”唤了一句,吃力道:“殿下对不起,姽婳没用…”
“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你别睡,我带你去找药师。”
“殿下。”“云荒”止住了他的动作,“听我说,姽婳没有背叛你,从始至终!”
“我知道我知道。”战千尘泣不成声了。
“姽婳对不…起你,我没能…护住…我们的…孩子…”
孩子!战千尘眸光一转,看到她身下的血,那是…
“殿下…”“云荒”感到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浅了,她极力的抓紧了战千尘的手,“殿下快、走!”
“云荒(姽婳)…不!不!…”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嚎后。战千尘抓起殇羽剑奋力斩向君主。
剑起鲜血飙洒,战千尘红着眼回到“云荒”身边,双膝跪地,眸光凝视着已没了气息的“云荒”,持剑向颈,用力一拉…
便听,叮的一声脆响,一柄如意挡住了剑身下拉的趋势如意柄上流光一荡,殇羽剑顷刻飞脱落地。
战千尘的手犹自做着自刎的动作,眸光却似呆滞了一样,一动不动的看着面前的那张脸。
“千尘?”云荒见他仍是不动,便唤了一声。
她话音未落,便见战千尘眸子动了一下。
“你没事吧?”云荒担忧的看着他。
战千尘神思慢慢回转来,眸光在云荒身上转了一圈,什么都没说,突然一把抱住了云荒。
“千尘你…”
云荒本想问他到底怎么了,话还没说完呢,就被他抱的更紧了。
战千尘将头埋进了她的颈窝里。
云荒被他勒得快喘不过气来了,抬手轻拍了拍他的背。
战千尘手臂松了些,却没有放开她。
云荒等了会儿,见他还是没有放开的意思,手臂挣了一下。
耳畔立即传来他的警告声,“别动!”
云荒听着这嗓音,神似以前,她做了什么危险的事,被他出言警告一样。
她静默了半晌,实在是受不了了,这才小心翼翼地道,“千尘,我腿麻了。”
闻声,战千尘这才抬了一下头,看她不似作假,这才慢慢放开了她。
两人对视了一眼,云荒心虚的垂下了眼帘。
战千尘什么都没说,拿起殇羽剑,四下看了看,发现他们又回到了原来的宫殿里。
而那高台之上,一尊高大的骨架坐在宝座中央,姿态威严。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恒王的嘴是上扬的。
战千尘收回目光看向坐在地上的云荒,想了想。朝她伸出了手。
云荒刚放好如意,便见面前多了只指节修长的手。
她顺着手往上望了望,便握住那只手借力站起,人方起身,足底一阵麻痛,她咝了声,人往下一歪,伸出的手还未触及地面,身子突然悬空了。
战千尘见她倒地先伸出了手,毫不犹豫伸手一操,便将她抱了起来。
云荒反应过来时,战千尘已经抱着她往进来的地方走了。
“千尘,我、我自己可以走的。”
“我知道。”
你知道这是什么话?
云荒眨巴眨巴眼睛,提醒道,“那墙你不一定能过的。”
“我知道。”
又是你知道?云荒是真不懂他这刻的想法。
“那你放下我下来啊。”她以为他又要说我知道。谁知,他却换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