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夏夜,江水哗哗。一路而来的湍急浪花奔进开阔地带,势头顿时大为减缓,再往前冲上一段距离,余力尽失,悄无声息融入这片汪洋水域。
时近中秋,一轮圆月高悬夜空,洒下清辉万丈。江边堤岸,芦苇丛中,时不时蛙叫虫鸣,三俩夜钓人,窃窃私语。此中风致雅趣,实不为外人道也。
“说起这面江水啊,还真有番故事在里头……”
“老李你又来了,就欺负人家小陈初来乍到,刚玩夜钓呗……小陈你别听他瞎讲,吓唬你来着。”
“呵呵,好的王叔。”
“怎么能是我瞎讲呢,前些年报纸上都有新闻的好吧……”
江边某处杂草芦苇稀疏江滩,一顶小帐篷,光线黯淡头灯,还有几盘飘着袅袅青烟的驱虫蚊香等等,装备齐全,瞧着还有几分专业味道的三名钓友,手持鱼竿,怕惊动鱼儿,彼此压着嗓音随意闲聊着。
两名中老年男人,以及一个小年轻。显然是在夜钓,这项休闲运动近些年越来越流行,尤其是在夏天,白天天气炎热,户外垂钓有中暑风险,且鱼情也不好,晚间夜钓就没这么多烦恼了,凉快适宜。
当然,大晚上的枯坐着难免单调,这时约上三俩志同道合钓友,既能保证安全,又能打发漫长黑夜,相当惬意。眼下便是如此,一名年纪稍长的钓友,瞥了眼身旁新手上路,多少有些局促紧张的小年轻,嘿嘿笑着,抬手指向远方,继续轻声道,
“瞧瞧那边,南港大闸,哪次开闸平潮见不到几只死猪死羊,猫狗那就更多了,有时还能瞧见人呢……”
“不可能吧。”小年轻勉强笑笑,“这年头死个人可是大事,我怎么一点都没听说呢。”
“你没听说的事情多了去了,不信你去问问闸上的工作人员,但凡上了年纪的,谁没碰到过这事……当然最近这些年确实少见,我们年轻那会,那真的是习以为常,还流传出好几个水鬼害人的故事呢。”
“水、水鬼?”
“嗯,你想想啊,这落到水里的人,除非是想不开自己跳下去的,不然谁会没点怨气?水鬼不就是这么来咯,你再往深处想想,人尚有嫉妒之心,鬼怎么可能会没有呢对吧?凭什么你能在岸上活得好好的,我就得死在水里呢,那不把你害了心里能平衡?”
“有……有道理啊……”
“这只是其中一个版本,还有附身还魂、拉垫背转世投胎,更刺激……”
“老李你差不多行了啊。”另一名唤作王叔的年年纪,逗小孩玩呢你这是。而且这晚上的,说这些有的没的,你也不怕真撞到……”
话音未落,叮叮铛,数声清脆铃铛声响,在这静谧夜里显得异常清晰悦耳。
是鱼竿上的感应报警器,“哟,上鱼了!”老李闻声大喜,发出动静的正是他的鱼竿,连忙抬手抓紧,颇为专业的左右拉扯抖动,竿头却猛地弯曲下沉,直探进水。
“嚯,有料,大鱼啊!”旁边两人见状也顾不得自己鱼竿,连忙聚拢过来瞧热闹。
鱼竿颤抖不已,显然所钓到的确实是活物,而不是勾到了什么马桶盖之类的稀奇古怪东西。感受着掌心强烈拉拽力量,老李顿时精神百倍,斗志昂扬:“哈哈,越大越好,是时候展示真正的技术了。小陈上眼,瞧我手段!”
说着放长鱼线,就要带着水底下的大鱼溜上一会。但下个瞬间,愕然低头看着急速旋转、嗡嗡作响的放线器,不由愣了愣,下意识收紧,咔,零件直接崩飞!
“这这这……”
“不对啊,老李,这鱼太大了,剪线保竿吧!”
唤作老李的年长男子只稍稍犹豫,线轮器便陡然停止,鱼线全部放完,崩的笔直,下意识握紧鱼竿一提,哗,浪花飞溅,不远处江面一道黑影蓦的破水而出!
月华清辉下,隐隐能看出个人形轮廓,但宛若小山似的庞大身躯委实不像正常人,漂浮在江面上,远远看去好似凶煞怪兽,狰狞可怖。探照头灯扫过去,因光线较弱关系,还是看的不甚分明,但却照出了一双令人心胆俱裂的猩红眼眸!枕上游戏:高冷老公的小娇妻
“水鬼在哪呢……”
“就在前面……我们亲眼看到的……”
“不怕……这么多人……打死它……”
草了!
唐朝一拍额头,神情痛苦,勉强支撑起快要散架的身躯,转身急走,路过夜钓营地小帐篷时,并指一划,撕拉,卷起一块塑料布缠身就跑。
这特么都叫什么破事啊——
恍惚间,唐朝只觉自己回到了民风淳朴的非洲大草原。那是前世的一次任务,目标对象是个躲在村落里的毒枭,暗杀过程很顺利,撤退出来时却遇到点小问题,最终演变成的场面就像眼下这样热闹,他在前面跑,一群非洲大兄弟在后面追,手里扛着ak和火箭筒欢送……
前世他没栽,这次也不例外,几个纵跃,踉踉跄跄的奔进无边夜幕。
……
凌晨时分,九州崛起岭江基地。
办公室里,刚从江边回来没多久的宗清与高长风两人,正在琢磨着该如何向上级汇报,拎着笔记本电脑的灵芝匆匆走进,“高队、宗队,你们看看这个,我刚发现的。”
屏幕上的画面是岭江电视台午夜新闻节目,女主持人正在里面字正腔圆播报着,“……那究竟是江中水鬼,还是有人在故意恶作剧呢,我台得到一段由手机拍摄的视频……”
说着画面一转,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