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门板被整个拆了下来。
拆个门而已,当然用不了这么久,时间主要是花在了别处……三名全副武装的拆弹专家蹲在门前走廊里,盯着那个椭圆门把手,紧急讨论了约莫有七闷鸸ぞ叩在即将触碰门把手前又颓然收回,他们没有把握…?br />
最后,还是力排众议的楚当歌从隔壁屋子,通过窗户翻进了黄明阳的房间,里外确认清楚情况后,卸掉搭扣螺丝,干脆将整个门板抬起屋内,两头用同等高度的板凳撑起,内门朝上,悬空平放。
旋即,在宗清、高长风极其劝阻声中,左姓部长、黄明阳等哗啦啦一群人涌进屋内。不得不说,虽然有拆弹专家的初步判断,危险系数不是很高,但这些人的胆子也是真得大,要知道摆在他们面前的……
门板上,原本应该装着门锁的位置,现在被一个纵横交错用黑色胶布固定的大大纸盒所取代,盒子上方还打了个蝴蝶结,手艺还挺好,活灵活现,所用材料同样是黑色胶布,大概是固定好后剩下的,整体瞧来就像个精致礼盒。
目前礼盒的盖子已经被打开,这个手续倒是不复杂,撕开黏贴胶布就可以,里面的礼物,是乱七八糟扭曲绞缠的电线钢丝,还有几根管子,透过缝隙,能隐隐看到几块正方体,豆腐似的整齐排列。
但那当然不可能是豆腐,“触发式炸弹,目前可见的引爆装置是门把手,只要扭动,就会引爆……”
“能拆吗?”
“需要时间……对方用了伪装、诱惑、欺骗等等各种技巧,类似于诡雷手法,但更复杂。有的从来没见过,炸弹型号也无法确认,我没有把握……”一边打着微光手电筒眯眼细瞧,拆弹专家一边擦拭着额头冷汗头也不回道。
“如果爆炸,什么后果?”
旁边拿着不知名探测仪器的拆弹专家干脆摇头:“不清楚……但初步判断当量很高,掀翻半栋别墅问题不大。与其冒险拆,我趋向于把炸弹弄出去直接引爆,一了百了!”
阵阵倒吸凉气声,屋内众人面色均是大变。尤其是黄明阳,闻言整条右手臂都在不自觉颤抖,刚才他要是手快扭开了门把手……他自己肯定是死定了,还是死无全尸的那种,另外包括在场众人,别墅内的所有人,能活下来的恐怕不会超过半成。
“我建议立刻疏散转移!”回过神来,宗清毫不犹豫道,“左部,还有大家,不能再拖了,这里的位置已经暴露,随时可能会有危险降临。”
“问题是如何暴露的?不搞明白这点,冒然出去也许会更危险……”楚当歌似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道,“还有,谁能在悄无声息间突破内外防线入侵进来,并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装上炸弹。”
“楚哥你是说……”一瞬间,一个代号齐齐涌上在场所有人心头,高长风咽了咽嗓子,干涩吐字,“幽魂?可是,没理由啊!那位虽然敏感,但也从来没做到这地步……”
“去我房间拿下包……算了,我自己去拿。”楚当歌一边绕开人群向门外走去,一边解释道,“我相信长风和宗队他们的工作,岭江秘密基地有多处,这地是第一次启用,就算有外部渗透,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找到这里。还有,你们在这几天都没事,我一来就出事,问题可能出现在我这里!下午那次偷包,我怀疑不寻常。”
……
别墅外某山头,一道身影悠闲坐在树杈上,两腿悬空晃荡,眯眼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别墅,又低头看了看手表,侧头咂嘴,“啧啧,命还挺硬,这都炸不死你……骚年,懂得珍惜啊。念经就限这么一回,下次该超度了。”
轻声说罢,摇了摇头,挺身跃下树木,转身待走,又忽然转过头来,挑眉看向另一个方向的山头,晦暗夜色下,群山起伏若盘踞野兽。刚才,那个方向有红芒闪过,是红外狙击射线……哟,这么热闹,这都能撞车?
站在原地想了想,抬脚迈去。既然碰见了,那就过去打声招呼吧,懂礼貌的嘛……
……
“真的是他!他想干什么——想把我们全部杀掉?!”
别墅里,依旧在黄明阳房间,一件风衣外套四分五裂的碎在地上,一枚印有卡通大脸猫贴画的纽扣摊在楚当歌掌心,猫眼睛有一下没一下的闪烁着微微红芒,炯炯有神。
毫无疑问的跟踪定位装置。
至于是谁放的,貌似也呼之欲出。想想那个蝴蝶胸针,某人这是和动物扛上了,一如既往地幼稚恶趣味。而事实是,恶趣味某人是承认的,但幼稚就不对了,要知道他当年打造这些东西,是给个十来岁小姑娘用的,那自然是怎么童趣怎么来,隐蔽性也有保障嘛。
当然,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左部长等人神情明显开始不对了。讲道理,他们是抱着诚意来的,或者至少说是没有恶意,否则用不着这么谨慎。但现在这换来的却是一盒能将半栋别墅直接炸上天的炸弹,这搁谁能淡定的了?
在场可能也就宗清、高长风等岭江分部人员,仍在紧锁眉头,并未表态附和。当然,辩驳反对也不可能,毕竟这大脸猫纽扣委实很像那位的作风手笔啊。
“别上火,赵司长。他要是真想杀掉我们,用不着用触发式炸弹,直接弄个遥控炸弹,按下就行了……这对他来说应该不难办到。”楚当歌抬眼示意,那几名爆破专家仍旧在满头大汗的研究着精致礼盒,有一位闻言点头赞同道,“确实,这炸弹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