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虎也不敢挣扎,只能求助的看了看苏娴。
苏娴也是为难,上前拉了一下冬歌的手,“冬歌,月姐姐不是想劝你松手,但这是你爹的安排,他一定有自己的打算。孟夏只是暂时离开一段时间,不会不见的,好不好?”
冬歌“哇”的一下就哭得更凶了,“才不是呢,以前最起码一年还能见到几面,严孟夏要是现在被带走了,以后就会很久都见不到了。最开始来的时候,我爹还说的好好的呢,现在都不好好回信了,都不要我了。我爹骗我,月姐姐也要骗我。”
苏娴无法反驳:“……”
冬歌的话句句在理,苏娴当真不知该如何安抚劝慰才好。
十九叔会做这个决定,定是有他自己的考量,她虽然不知道十九叔是因为什么事情,但是多少能够理解。
可冬歌到底还小啊。过了年,也才刚刚六岁。打小相依为命的爹,说把她送走就送走,如今连她最亲近的哥哥都要让人带走,她心中的落差何其严重,定会觉得又是她一个人了。
没办法,大家又将希望寄托在了严孟夏的身上。
严孟夏摸了摸冬歌的头,软声安抚道,“冬儿,乖。不哭了。我保证,我一定不会像爹一样的。好不好?”
“我才不信呢。你们男的说话一句都不可以相信。”冬歌气得一下拍掉他的手,负气就进了房间。
严孟夏:“……”
苏娴:“……”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那个来接严孟夏的男人主动上前说道,“时候还早,孟夏可以跟令妹好好告别的。不着急赶路。”
严孟夏露出一个感激的眼神,便小跑着去敲冬歌的门了。
“冬儿,我们可以再说说的,你别难过了。”
屋里的冬歌犹豫了一会儿,带着哭腔说道,“我才不要相信你的话了,你就是想骗我。”
“不是,我不是想骗你。以后过节我都给你捎东西好不好?捎吃的?”
“……捎吃的?你捎什么吃的?”屋里的冬歌听见说捎吃的,这才松了口。
严孟夏忙说道,“听说南方有好多的瓜果,我找人给你捎一些,一定是京城里没有的。”
屋里又是一阵沉默。
然后过了一阵,冬歌才开了门出来,拿手背粗鲁地抹了一把眼泪,噘着嘴说道,“那你说话可要算话。不许骗我。”
“当然。”……
两兄妹终于又牵了手手,进屋子里好好聊去了。
见冬歌被稳住了,苏娴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那个与二虎同来接严孟夏的男人,看了看冬歌的房间,顿了一会儿,便朝苏娴走了过来。
他客气地朝苏娴颔首,说道,“是月姑娘吧。”
“阁下客气了,叫我阿月就好。”苏娴也颔首回礼,“不知,阁下有何指教。”
对方说道,“不敢说指教,就是听他们提起,好像月姑娘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今日亲眼见到了,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苏娴一脸茫然:这突如其来的盛赞是怎么回事?
苏娴又看了看二虎,二虎与此人倒像是熟悉的。他看了看那人,对苏娴说道,“这位是涂将军,目前任职于兵部。”
苏娴点了点头,礼数周全的朝那位涂将军行了一礼,然后才压低声音问二虎道:“二虎叔与这位涂将军要将孟夏带去何处,将军不是说为孟夏挑选了一个好师父么?怎么不是他的师父来接?”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他师父?”那位涂将军耳朵太尖,听见了人家的话之后,便诧异地看着苏娴。
他们什么都没说,她也什么都没问,可她张口就如此的笃定,好像什么事情都早就知道了似的,委实令人诧异。
苏娴迟疑了一下,扭头看着涂将军,慎重询问道,“……涂将军是想听真话,还是听假话?”
涂将军说道,“自然是真话。假话我听来做什么?”
苏娴定定看着他好一会儿,才说道:“涂将军固然英勇威武,但并不是将军会为孟夏挑选的良师人选。所以我才会问二虎叔,为何孟夏的师父不来,若是他的师父来这一趟,对于日后相处,都是有好处的。阿月绝没有任何冒犯的意思,”
“月姑娘不必解释,涂某还不至于如此狭隘。只是,月姑娘此话何解?你是如何看出我并非那个要成为孟夏师父的人?”
苏娴想了想,斟酌了一番,还是决定直白的说道,“涂将军英勇威武,但感觉上并不适合教导弟子。最起码,不适合教导孟夏这么小、还需要人照顾的弟子。”
“……月姑娘这感觉,是有什么评判标准么?”那位涂将军仿佛听到了一个完全新鲜的词汇,又露出十分诧异的表情。
苏娴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指了指他脚下所站的地方,说道:“刚才冬歌冲过去抱孟夏的时候,涂将军吓到了,还后退了两步,对吧。这说明你并不喜欢孩子啊,甚至还有些恐惧。孟夏才六岁,就算他再独立再不需要人照顾,也始终是需要人陪伴照顾的所以,我们家将军怎么可能会选涂将军你作为孟夏的师父呢?”
那位涂将军顿时哑口无言:“……”
苏娴顿了顿,又悄声问二虎,“将军呢?”
二虎吓了一跳,紧张地看着她,“阿月,你怎么……”怎么会知道将军也来了。
但他不敢说太多,生怕话说多,就说漏嘴了。
苏娴镇定的说道,“将军,是不是就在附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