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娴收好文章之后,苏娴便说时间还赶,就先告辞了。也欢迎徐先生下午能来老将军的忌辰,同时递上了严谨具名的帖子。
徐先生也说,定会到场。
苏娴笑意盈盈,几番表示了感谢,这便告辞了。
回府又是一番忙碌。
匆忙吃过了早午饭,宾客便先后来了。
苏娴也换了一身素衣,跟着大勇到门口迎客。
今日来的,有一些人是当真顾念昔日上将军严旭旧情的,来缅怀昔日故友;有一部分,迫于摄政王在朝堂上说上将军忌日要格外重视,群臣若是能到,才是对上将军最好的凭吊的威严;还有一大部分人,是因为摄政王在朝堂上说了要格外重视上将军严旭的忌日,所以专程特意赶路拍马屁的。
还有没来的,兴许就是又顾念上将军的忠心,但又不想被那摄政王的威严所胁迫、更不想见严家将门出犬子,干脆不来,眼不见心不烦。
但无论如何,今日的青阳郡王府,那可是宾客盈门。
不知情的,说不定还以为是府里办什么喜事呢。
王府的下人本就极少。最早就只有大勇二虎、柱子福生等等这五六个跟着严谨从严家过来的,后来又因为府里大,便多了几个人帮厨,打扫。
如今多了白管事,还有她带来的三个丫鬟。之前是带了四个来的,如今不是赶了一个出府么,便只余下三个了。
加上苏娴这个算半个主子的。
有多少人,两只手就算数不过来,也差不多了。
得亏了礼部、还有工部的人得了摄政王的命令,不但全程督办了忌日的各项事宜,今日还一大早就来了。
迫于摄政王的威势,也是可以理解的。
就连之前孙仲文提出那么莫名其妙又不合理的要求,他们都做到了。
*
午时左右。
宾客已经坐了一院子了。
徐先生也来了。
他一个教书的先生,穿的一身朴素的素衣,坐在那些各怀鬼胎的官员之中,反而鹤立鸡群了。
不过,众望所归的大司徒与摄政王,却还迟迟未曾亮相。
众人便都暗暗议论起来。
又过了半个时辰。
严谨这个主人家,也是这个时候才姗姗来迟。
之前就连大勇都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大家还找呢。
可找遍了王府上下,也没瞧见这正主的人影儿啊。
“将军。时辰差不多了。”苏娴一瞧见他,立刻就上前去。
之前他去了哪里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之后所有事情都需要他来主持。这个时候他不会再闹失踪就可以了。
“嗯。”严谨深深看了苏娴一眼,又淡淡点了点头。
严谨这上将军的亲儿子到了,在座的那些个等着拍马屁的人,便都忍不住纷纷上前表示慰问与关心。
但严谨直接沉着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任何人跟他说什么,他都只管点头或摇头,摆明了就是油盐不进。
而且,今日是他父亲的忌日,他有的是理由借口可以心情不好,对谁都爱搭不理。
想拍他马屁的人,看见他这副样子,也就放弃了。
苏娴心中暗自憋着笑,给严谨递上了一盏茶。
“将军,您也忙了一上午了,喝口茶润润嗓子吧。”
严谨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刚才端茶上来的宛儿,这才接过茶盏。
是她接过手的,还觉得能递给他,自然是不会有问题的。
……
午时过。
摄政王苏毅、大司徒孙仲文终于现身。
是摄政王来到,那阵仗更是小不了了。
奴仆成群,左右簇拥。
今日说是上将军严旭的忌日,要彰显英雄的功绩,所以才要办的热闹,办的大气,办的风光。
可谁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摄政王为了笼络人心所做的举动。
摄政王来了,才能彰显他看重已故的上将军、看重旧臣。
当然,严谨也清楚,苏毅这么做,是想切断他的后路。为了逼着他,投诚。
他听着摄政王的吩咐,将父亲的忌日这般大操大办,所有人不更得越发认为他就是摄政王一派的。
不过严谨也并不介意为父亲办一个风光的忌日。
父亲,本就承受得起所有人的惦念。
“怎么两日不见,青阳郡王越发憔悴了。”苏毅低头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严谨,便发出这般毫无意义的感慨,“定是因为思念上将军所致吧。快起来快起来,都别跪着了。”
“谢摄政王。”严谨缓慢起身,也不否认。
其他人却是纷纷附和着摄政王的话,说道:“是啊,青阳郡王的气色瞧着就不好,毕竟是父亲的忌日,心情怕是好不了的。”
“可不是嘛,睹物思人。这青阳郡王府当初就是将军府,物是人非啊。”
真知道物是人非,还要在这里揭人家伤疤?这些人不过是拿人家的痛苦当做谈资罢了。
苏娴闻言心中不禁冷笑。
柱子气得低声咬牙说道:“这些人说话就跟放屁一样,人家的爹,人家能不难过么?这要是心里脆弱点的,他们这么三番四次地揭人家伤疤,人能受得了啊?”
“可不是嘛。都是一些就知道拍马屁的狗东西,人话都不会说。”福生骂的就更狠了。
二虎拍了他们一下,说道:“知道今天是什么场合什么日子就都少说两句。那些人的嘴长在他们自己身上,他们爱说什么咱管不着。”
“可是,就让他们这么胡说八道啊?”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