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山风用手麻利的刨开底下的泥土,露出犁铧,只见那石刀做的犁铧已经断为两截。
旁山风怔怔的看着手里的石刀,半天说不出话来。
阿公和燕儿互相看了一眼,俯下身子来,接过了阿风手里的石刀,端详了一番,阿公说:“断了就断了吧,这块坡地紧挨着前面的山,底下埋着些石头也是常理,现在你也别灰心,时间还早,我去找人帮你多打磨几块石刀,你先给牛喂点草,我去去就来。燕儿你去弄点水和吃的给阿风。”
“哦,好的,爷爷,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阿风哥的。”
等二人相继都离开后,旁山风才动了起来。只见他扒开了底下的那片泥土,露出一块人头大小灰褐色的石块。
他自叹倒霉,当初自己选来做石刀的青石,已经十分坚硬了,他用自身的短剑削它,并不能达到削石如泥的效果,要是一般石头,他的短剑不往不利,可如今青石却断在了这块不起眼的石头上,让他有点无奈。
旁山风正抱着这块石头,走到了地头堆砌乱石的地方,随手就朝乱石堆丢去,一声脆响,一块小石条被压断,旁山风这要转身离开,却无意地看了一眼那块被砸断的小石条的断口,竟是暗红色,这一下子吸引了他。
他俯身捡起那两截断石,表面看起来灰黑色,断口出处却是暗红色,他知道表面的是黑土地长期覆盖的结果,而内里是暗红色,而且过手会感觉沉重许多,所以他断定这是一块恶金石(铁矿石,赤铁矿。)。
这是他第一次自己发现的恶金石,以前都是父亲收集回来让他玩。
旁山风手里拿着这块恶金石,思绪瞬间飞得老远。
他在想,很多人都说恶金难求,更难锻炼,诺大的华夏他没有听说过有人使用恶金,更没有亲眼见过。
人们都说恶金乃不祥之物,即使父亲也对此多有避讳,但究竟如何不祥,却从来没有人能说的清楚。
而眼下自己手里的恶金石,看起来与其他普通石块并无不同,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这块恶金石难以冶炼。
一个时辰后,阿公带着同样的一块石刀犁铧来了,旁山风也同燕儿吃了东西,因为之前稍有耽搁,三人这次耕地少有言语,一力想要尽可能的多耕地。
然而事与愿违的是在他们耕完了五亩地时,接下来便接二连三发生犁铧断裂的事情,好在阿公之前找村邑里的石匠多打磨了几片犁铧。
到了太阳下山,但也仅仅只撑到耕了四亩地,还有一亩地才能完成今天五亩的任务。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依旧是土地里各类大石块,其中就有好多块恶金石。
无奈旁山风只好打道回府。
回到土庐后,他恳请阿公和石匠多打磨几片石刀犁铧,好在明天一股作气将剩下的田亩耕完。
以后旁山风吃了点燕儿做的东西,有给拴在门前梨树上的黑牛喂了草食,也就休息了。
这一夜,月光皎洁,春风袭袭,但在丁甲邑这个小村邑的上空,却弥漫着阴谋的味道。
子夜到来之时,一个人影突然从一片树影后穿了出来,月光照在这个人的脸上,一撮八字胡清晰可见,他竟是木修。
只见他左穿右绕直奔旁山风的屋外,探着耳朵贴在土庐的门扉上,似乎是在揣摩屋舍里的动静。
此时的旁山风因一天的劳作,早已疲惫不堪,沉沉睡去。
木修侧耳倾听了一会,并未探听到什么异常,遂扭头看着门前梨树下的耕牛,嘴角悄悄扬起,毫无声息地牵走了耕牛。
第二日卯时,丁家邑四处鸡啼,旁山风早早的起来洗漱,顺便整理一下东西。
这时燕儿老早地提着预备好的吃食,来到旁山风土庐内,只见她将东西放在桌案上,灵秀的双眼四处打量了一番,见旁山风收拾地井井有条,不由得暗自点头欢喜,待她准备给屋舍外黑牛上草料时,赫然发现那牛已不知扑向,梨树下空无一物。
她不解地步入了土庐,问道:“阿风哥,咱们的牛呢?”
“牛不是在外面嘛,梨树下卧着呢,那么大你都看不到么?”旁山风正在整理木犁,随口一说。
“外面卧着?哪有啊?”
“那牛是黑色的,现在天才麻明(黎明),外面有点黑,你可能没看清楚,女孩子家怕黑正常嘛,来哥给你打个火把,让你看看咱的宝贝欸!”
旁山风将屋舍里的有灯拿了出来,先看了一眼燕儿,冲她一笑道:“牛不是在那……嘛”。
随即啪的一声,他手里的油灯摔碎在地上,因为他眼目所及之处空无一物,而牛已不翼而飞了。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他呆了半晌,痴痴的说。
“怎么回事?跑了呗!”
“怎么会跑了,我昨晚明明拴的牢实着呢,怎么会跑了。”
“那你自己看啊,牛在哪?这牛可是能救你的命耶,现在连牛也没了,又加一条,即使你耕完了地,也死罪难逃了,唉唉,气死我了,你说你,怎么不好好照看,晚上睡的跟死猪一样。”
燕儿双手插在腰间,气的吹胡子瞪眼。
旁山风当头挨可燕儿一顿骂,木头木脑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不停的挠头。
天亮后,整个丁甲邑的人都知道了丢牛这件事!本来大家都想要看旁山风顺利完成二十亩地的考验的热闹,没想到再最后一天里,旁山风竟然把牛给弄丢了。
这下村邑里的人议论纷纷,丢了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