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结婚当天,大燕娘家说没有收到大堂伯给的三千而不同意女儿出门。大堂伯这边说已经给了,怎么能又反悔?
大燕的娘家却说,那三千是二堂哥给的,和大堂伯一家没有关系。不给钱,就不嫁了,他们养外孙。
接亲的人眼看吉时就要过去了,都劝大堂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忍忍吧。
“人娶回来,再好好教育吧。”
“重要的是先把婚给结了。”
没有办法。
大堂伯只能找村里的人借钱,又凑足了三千给大燕娘家。
当时,陈白羽看着大堂伯躲在猪棚里哭。
哭自己识人不清。
因为是他觉得大燕这个人不错,适合当儿媳妇的。
没想到看走了眼。
陈白羽站在猪棚外,看着偷偷摸眼泪的大堂伯也是无限的感慨,只能安慰。
看着红了眼眶的大堂伯,陈白羽突然的说不出话来。
倒是大堂伯抹了抹脸,然后用冷水洗了洗,就继续忙去了。但陈白羽一直记着大堂伯通红的眼睛。
所以,陈白羽才会那么讨厌大燕,不仅假怀孕,还爱作。
现在,又在大姑家遇到这样的事情
其实,这和很多人家重男轻女有关,总想着尽可能多的从女儿身上刮下一层脂膏来。
至于女儿会不会因此而在婆家难过?
有利益,就帮扶一下。
没有利益,就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不过,一般情况下很少人会这样做,毕竟结亲不是结仇。
上辈子,大堂伯会妥协,是因为大家都以为大燕怀孕了。现在,大姑丈明显不愿意妥协。
“不接。全部回来。”
“麻蛋的。废物玩意。”大姑丈一脚揣在旁边的墙壁上。
“咚咚。”
“轰隆。”
“咔嚓。咔嚓。”
“啊。火庐塌了。”
接下来一阵鸡飞狗跳,泥土和灰尘滚滚乱飞。
坚强了好几年的半边火庐被大姑丈一脚踹塌了,墙壁上的砖头砸在灶上,铁锅上,一只铝制的锅被砸得飞了出去,落在地上滚了一圈。
火庐里的一些碗也被砸烂。
已经准备好的菜也因此而被盖上了一层灰土。
唯一庆幸的是,没有砸伤人。
陈白羽看了一角落在脚边的一块瓷片,眨眨眼,看向旁边同样吓傻的两个姐姐。
“靠。”大姑丈真的要被气疯了。
祸不单行。
大姑丈一脚踢起附近的一只铝锅,直接把它踢到附近的臭水潭里去。
看着倒下的半边火庐,看着已经脏了的菜,还有砸烂的碗碟,阿婆深呼吸一口气,不知道能说什么。
等着开饭的亲戚朋友直接傻了眼。
结婚日子没看好?
“小五,我们怎么办?”三姐拉了拉陈白羽的手。虽然她是姐姐,但陈小五更聪明。阿妈说过的,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听陈小五的就不会有错。
陈白羽看了阿婆一眼,摇摇头。陈白羽扶着阿婆坐下,然后想要给阿婆倒杯水的时候,才发现大姑家连暖水壶都没有。
没有暖水壶,也没有开水。
现煮?
没有火庐,也没有锅。
陈白羽叹口气,很无奈。
既然婚宴不办了,附近的亲戚朋友开始陆续回家去。再留下来,就有看热闹的嫌疑了。
大姑家的这场婚宴成了闹剧。
八卦,肯定是少不了的。
但现在谁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去理会,大姑看着倒塌的火庐,气得直骂。
骂谁?
骂大姑丈已经去世的亲娘,说她偏心。
当年分家,大姑丈兄弟两个,一人一间房一个火庐,但现在大姑丈的火庐倒了,塌了,但大哥家的火庐却还好好的。
肯定是老太婆偏心,在给他们家起火庐的时候不用心,偷工减料。
“阿婆。”陈白羽握住阿婆的手,“我们回家吧。”陈白羽知道阿婆不想看到大姑这个样子。
不管大姑是什么样的人,做过什么,她都是阿婆的女儿。谁愿意看到自己的女儿犯蠢?
“她怎么就变成了这样?”阿婆无奈的叹口气。她已经想不起来曾经那个勤快能干的姑娘了。
她的女儿,曾经是十里八乡最聪明能干的姑娘。现在却成了无知,愚蠢,愚昧的泼妇。
阿婆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和惆怅。
“在她第一次回娘家搜刮东西的时候,我就应该把她赶出去的。”因为怜惜,所以任由她一次次的回娘家要钱要物。
如果从一开始就不管,或许女儿也不会变得好吃懒做。
因为有娘家可以依靠,所以可以不用努力,不用勤快。没有钱了,没关系,可以回娘家借。没有吃的了,也没关系,可以回娘家要。
这些年,只要家里卖荔枝,卖猪肉,她就回娘家借钱。而阿婆总觉得大姑生活不容易,而一次次的把钱借给她,然后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不用干活,就有钱有吃的,谁还愿意干活?
所以,一家子的懒货都是她养出来的?
阿婆气得心口疼,想要骂人,却不知道能骂谁。
“妈,怎么办?火庐塌了,我没有钱修。”大姑委屈的看着阿婆。
“那就不修吧。反正半边火庐和没有也差不多的。半边火庐,你都将就了好几年,那就继续将就吧。倒了也好,免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塌了,会砸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