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实在是太过反常了。
苏斐怎么会出手救沈大秀!
他们若是没有什么,苏谦是决然不信的。
马痴出了意外,这孙玉雪就立即跟着出了事,孙家的人前前后后查不出一点的破绽。
若真的是意外,那倒是没有什么。
若不是意外呢?是有人故意暗算表妹呢?
马场的事情他几乎是在心里就认定了是表妹做的,许当时表妹没有想到后面会失控,可是那事情毕竟是由她而起。
所以若是昨晚表妹遇险不是意外——
苏谦下意识就想到了清宁。
苏谦摇头,可那沈大秀是深闺女子,如此毫无破绽的事,怎么是她一个深闺女子可以办到的?
她身边跟着是丫头,跟来的护卫也肯定是没有那么好的身手。
所以,她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所以苏谦想到了自己的哥哥苏斐。
似是有什么呼之欲出,可他没有往深处想。
毕竟孙玉雪是他们兄弟嫡亲的表妹。
一边想着一边往里走,到了苏斐住的院子,守门的小厮双树告诉他世子不在房里。
“不在房里,那大哥还没有回来吗?”苏谦问道。
“世子已经回来了的,不过又出了院子了,去了哪,小的是不清楚。”双树回道。
去了水榭?苏谦转身就走,走了一步,脚步一顿,回头,“昨日大哥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日世子是吃了晚饭回来的,傅公子还过来坐了会,那会雨下的大,还是松木与柏木一人提灯一人撑伞两人一起送傅公子出的府。”双树回道。
苏谦微微点了下头,转身。
不由得往水榭的方向走去。
虽不同母,可也是兄弟,两人年纪又只差一岁,虽苏斐不与他亲近,可苏谦对苏斐还是了解一二的。
苏斐在府里的时间从来都不太多,小时进宫伴读,如今长大了有了官衔就更加忙碌了。
在府里的时候,除却给长辈请安外大多是在自己的院子,还有喜欢去水榭那边。
所以,这个时候,他应该是去了水榭吧!
到了水榭,苏谦放眼眺望,果见得苏斐在湖心亭上。
苏谦抬步就往湖心亭走了过去。
一壶茶,茶香萦绕。
细雨绵绵,湖水烟波朦胧,一切似是入山水画一般的飘渺。
白色的锦袍,头戴白玉冠,素淡而俊雅。
这样的苏斐似是融入了这飘渺的画里。
“大哥。”苏斐站在亭子的外面,“没有打扰你的雅兴吧?”
“既然来了,一起喝杯茶。”苏斐抬眸,淡淡地说道。
“好。”苏谦点头走了进去,撩袍坐在了苏斐的对面。
苏斐给了松木一个眼色,松木即刻给苏谦倒了一杯茶。
“如此好的风景,还是大哥你会欣赏。”苏谦喝了一口茶,眼眸往湖面望去,笑道。
“你不也来了!”苏斐微笑。
“我可是不知道了,这春雨之中,这里的景色如此美。”苏谦摇头,“我是来找大哥的。”
“哦?找我?”苏斐看向他,“有什么急事吗?”
“那倒是没有。”苏谦摇头,“想来昨日你也是听瑶瑶说了,玉雪表妹昨日遇险的事了。”
目光紧紧的看着苏斐的脸,似是想从上面看出一丝异样来。
“嗯。”苏斐脸上的微笑依旧,“我也知道她安全回来了,昨晚你们想必是辛苦了一晚上了。”
他当然是知道的。苏斐倏地皱了下眉头,明知故问,“怎么突然发生了那样的事?”
“没什么辛苦的,只要表妹没事就好。”没有从他的脸上窥探出半分的异样来,苏谦摸着杯沿,说道,“是意外,对了,怎么大哥你都不去探望一下表妹?表妹经此一难,可是受了伤,还吓得不轻。”
“伤得严重吗?”苏斐从善如流地问了一句,然后说道,“你们去看了是一样的,何况我又不是大夫,去了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哪里一样了?表妹当然是想他去看她的,若是能见到他,表妹想必痛也觉得没有那么痛了。不过不去也好!苏谦道,“倒也不是很严重,大都是些皮外行,就是伤了腰,要养上一段时间了,想必你已经听说了,宏表哥今日一早进宫请了女医给玉雪表妹诊治。”
“嗯。”苏斐点头,问道,“那,腰伤严重吗?”
这孙玉雪的伤到了腰,可作为在内宫中走动的女医,自也是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所以对于孙玉雪具体的病情是没有透过半句。
“也不是很严重,不过,女医说……。”苏谦脸泛了红,有些不好意思,“说是将来生产有些艰难,不过舅母却说那不是什么大事。”
“那边是好。”苏斐嘴边的笑容冷了一分,“所以,你特意来跟告诉我她的伤势的?”
孙玉雪她是命大,那样都没有能捡回一条命。
只是她的腰伤,可却不会如舅母想的那般简单的。这女医在内宫走动,好的往好里说,坏的十成最多是说五分,说话是从来都会藏几分的。
那孙玉雪的腰伤,只怕将来够她受的。
“好了,我们不说她了。”苏谦看着苏斐意味深长地笑,“大哥,你向来不会多管闲事,昨日却是令我大吃一惊,怎的突然出手救了沈大秀,大哥,你是不是——”
苏谦拉长了声音,暧昧地看向苏斐,“那兴宁侯府如今虽是大不如从前,不过,沈大秀却长得清雅出尘,倒是一个难得的美人,难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