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木正要开口喊,却见一间房的窗口亮了起来。
然后门打了开来,花伯从里走了出来,迎过来,“世子,怎么这么晚了还过来了?”
花伯四十多岁,一身普通是灰衣,面白无须,眼睛里的精光内敛。花伯原乃是皇宫里御花园专门侍弄花草的公公,与常年在宫里走动的苏斐极为投缘,几年前求了恩典出了宫,跟了苏斐回了国公府,一心在这小园子里侍弄花草。
“花伯。”苏斐笑着唤了一句。
“世子里面请。”花伯和蔼地笑着把苏斐往屋里迎。
“那寒兰开了没。”苏斐笑着问道。
花伯闻言,嘴边的笑意愈深,“世子稍等。”
说完,在屋里提了一个灯笼出来,笑着迎了苏斐往花房走,一边道,“小的前几日不过是在世子面前提了一句,世子还记得呢,已经打了花苞,过两日便会开。”
一进花房,花伯带着苏斐进往里走,愈往里走,一股十分清幽的香气传来,若有若无,飘飘忽忽,清新淡雅,沁人心脾。
越是往里走,香气渐浓。
走了一会,花伯这才顿住了脚步。
苏斐抬眸看向那散发着幽香,姿态优雅,有了数朵花苞的兰花,问着花伯道,“过两天就会开?”
“是。”花伯点头。
“嗯,后天我让松木来取,花伯,这次你得割爱了。”苏斐笑着扭头看向花伯。
“世子折杀小的了。”花伯忙道,眼里含着恭敬,“小的养的花,能为世子出力一二,小的荣幸之极。”
“嗯,那我便回去了,花伯早些歇息。”苏斐转身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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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宁看着眼前东西,两盒吃的点心,还有——清宁目光落在那一盆枝叶娇姿婀娜,清香扑鼻,灵动飘逸的寒兰上。
抬头讶异看向玉簪,“这是齐国公府的三秀差人送来的?”
“是。”玉簪点头,“门房送来的婆子说,齐国公府三秀前几日赏菊会对秀您与三秀,四秀一见如故,所以今日便是让人送些点心与秀。”
清宁微微笑了起来。
眼前的寒兰,叶姿幽雅婀娜,上面傲然开放的数朵花,竟是难得的紫色。
碧绿清秀,素净清雅中透着清艳。
苏瑶送来的点心中,顺带了这如此昂贵的寒兰——
显然不是苏瑶送的。
想着那日苏瑶与宜柔郡主说过的话,清宁目光一闪随即了然,笑了下,对玉簪说道,“送花来的人还在吧?把他请进来。”
“是,秀。”
“小的见过沈大秀。”
清宁见着走进来的小厮,一笑,这郝然是苏斐身边的松木,低眉顺眼地没有平时的机灵,一身青灰衣服倒是很普通了,“起来吧。”
“谢沈大秀。”松木起身,微垂着头。
清宁看了一眼玉簪,玉簪立即把屋里的小丫头都支了出去,只留下自己与茶梅在一旁伺候着。
“秀给这次赴宴的几家新认识的秀都送了小点心,正巧给贵府送的婆子临出门有点急事,小的又巧正好在旁边,所以就替他走一趟了。”松木笑着解释说道。
不只是独独送了兴宁侯府,让她不用担心。
显然那巧合是有人故意为之,这兰花是苏斐顺带着苏瑶的名义送进来的。
“你家世子爷可是有什么话让你带给我。”清宁淡笑着问道。
“世子说,上次全靠沈大秀才得以解困,恰院子里的这盆素兰开了,便是让小的送过来给秀您赏玩,希望秀您喜欢。”松木回道。
这是感谢她当日相助的谢礼。
“世子有心了。”清宁微笑道,“可世子这礼实在是太重了……。”
清宁瞥了眼那盆素兰,顿了下,目光看向玉簪,“来而不往非礼也,你去把那麒麟镇纸用盒子装好了,拿过来。”
他有恩于她,她也帮过他一回,他送了名贵花表谢意,她早已备下了一对镇纸,可一直寻得机会送出去。
如此,一来一往,他们也算是扯平了吧!
“你们世子还好吧?”清宁颇为客气地问了一句。
后来是如何,她不知道,这几日也没有听得关于齐国公府里的什么传言,想来那日有他的人,又有那傅公子在,苏斐应是无恙的。
“谢大秀关心,那日傅公子及时带了世子去了群芳阁,找了群芳阁的艳娘讨了解药,解了身上的毒,艳娘说,幸得去得及时,若是晚上一个时辰,世子下半辈子便是毁了,不过,沈大秀您放心,世子当时就服用了解药,无碍。”松木事无巨细地回道。
来的时候世子特意嘱咐交代过,沈大秀说什么便是什么他只管照做,对于那日的事沈大秀若是问,他就说,若是沈大秀不问,那就什么都不要提。
清宁听得脸色有些惊愕,一笑,“世子没事便是好。”
“全靠大秀您临危不乱。”松木笑着回道。
“秀。”玉簪捧了锦盒从内室走了出来。
“你回去与世子说,兰花太名贵了,我受之有愧,小小一点心意,希望世子笑纳。”清宁笑着与松木说道。
玉簪伸手把锦盒朝松木递了过去。
有自家世子来的时候嘱咐的话,松木忙伸手恭敬地接了,“谢沈大秀。”
然后让玉簪茶梅了他几个银裸子。
松木高兴地接了,然后道了谢告退。
松木前脚刚走,清宁刚让茶梅把寒兰置放在了书案旁,那厢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