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逸压下了帽,往回走。
他昨日离得急,没有功夫去做新的路引。
便是他自己的是不能用的,这个时候拿出来用,那不是自投罗网?被抓进了刑部,那自己能不能见到四皇子还是个问题。
五皇子设了这么一个大局就是为了对付四皇子,就是五皇子也会防着这一手,不会让自己见到四皇子!
所以,这个时候不能自投罗网,他该想个周全的法子。
宋子逸想了想,往宋家郊外的庄子赶去。
远远地就发现了不少巡逻的官兵守在庄子的周围,还有不少的官兵在旁边巡逻。
宋子逸只好放弃,考虑了一番,宋子逸决定去柳平镇。
这镇,离京城最是近。
镇上定有人有法子做假的路引。
有钱能使鬼推磨。
因为不知道自己会在外漂泊多久,所以他从建安侯府出来的时候,他拿了些盘缠。
临近柳平镇,宋子逸却发现,这边的戒严如是京城一样的严,城门上同样是贴着告示与他的画像,进城的人也是有条不紊的,显然,这边也是昨天就发出了通告的。
所以,别说进城请人帮他做假的路引,便是进这城门,他都进不了。
宋子逸不由得气恼。
该怎办?
再走远一点?
去了再远的城,若情况与这边一样呢?难道再去更远的城?
就算是去最近的明城,来回也得四五日,自己还得躲避官兵的追查,要是在这来回的时间里,家里出了事情咋办?
如今,他哪有时间来回浪费?
该怎么办?
宋子逸站在树荫下,满头大汗。
闯回京城?
还是去找农户借个路引用用?
闯京城的城门,岂那么简单!
而借路引?这京城边上肯定有官兵巡逻追查的,民不与官斗,到时候路引借不到,说不定人家直接通风报信引来了官兵。
事关宋家,他不能涉险,更是不能有一丝的差错。
可,这天网恢恢的,难道没有一点办法了吗?
宋子逸伸手一拳打在了树上,鲜血一下就冒了出来。
该怎么办?宋子逸靠在了树干上,看着炎热的日头,觉得有些透不过起气来,像是要窒息了一般。
都是沈清雨那个贱人,若不是她,自己就不会娶宜安,也就不会走到今日这一步!
宜安?宋子逸身子一下就直了起来。
宜安那贱人出了家,在尼姑庵里!
官兵应该不会去尼姑庵里搜自己吧?
自己进不来城,宜安那贱人可以啊!
宋子逸立即就赶往宜安修行的慈叶庵。
快黄昏的时候,宋子逸终于赶到了慈叶庵的山脚下,宋子逸放慢了脚步抄了山间的小路,并警惕地查看着四周。
果然,并没有官兵往这里来。
小心为上,宋子逸从后门翻入了庵,劫了个小尼姑问了宜安的房,就悄然潜入了宜安的房。
宜安这个时候不在屋里,去做晚课去了。
等到月上中天,宋子逸才是听得了尼姑们的说话声,过了片刻,门开门关的声音。
窗外的月色明亮如水。
宜安往里走的微顿住了脚,眉头一皱,“谁?”
屋里有明显的一股汗味,不是属于她房间的味道。
“是我。”宋子逸从暗处走了出来。
“宋子逸!”宋子逸的声音,宜安当然不会陌生,脸色一沉,勃然提高了声音。
宋子逸欺身上前,捂住了宜安的嘴,“你别大声,我有很重要的事与你说。”
宜安目光狠厉地剐向面前的宋子逸。
重要的事?
他们之间还有什么重要的事说?
是来嘲笑自己吧!
是来看看如今的自己有多么悲惨的吧!
宜安恨不得吃了他。
若当日,他能为自己多想那么一点,在撞破了奸情的瞬间,他能退出了房间,也不至于让后面那么多的人看到那一幕。
若是他立即退出了房间,然后再与她心平气和地谈休妻的事,事情就不会成了今日的这样子
哪怕是他能为自己多想那么一点点,自己就不会青衣孤灯了此残生。
宋子逸伸手点了她的哑穴,然后又掌了桌上的灯。
灯光一亮,宋子逸一抬头,顿时愣了,“你,你怎么会成了这样?庵里有人欺负你吗?”
宜安一边脸深深的陷了下去,如是七八十岁的老妪一般,另一边脸虽是有些苍白,却白嫩如玉。
眼眸阴森森的,一身缁衣衬得她的脸色更加灰白。
这样的宜安,让宋子逸大为吃惊。
宜安以前是脸色红润,如是五月里盛开的花儿一般,娇艳夺目。
可是眼前的宜安,却阴森得如是鬼魅一般。
宜安听了,嘴角露出了一抹阴笑。
怎么成了这样?还不是拜他宋子逸所赐!自己虽不是郡主了,可却还是公主的女儿,庵里的尼姑们自不敢欺负她。
所以,若不是他,自己怎么会成了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
不对,还有萧清宁那贱人。
当初是萧清宁打了自己一直都没有好,然后宋子逸彻底把自己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们都该死!
她每日在菩萨面前都许愿,许下的愿望就是希望宋子逸与萧清宁这两个人能得到报应。
“不过几日的光景,你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宋子逸叹了一口气,默了片刻,把事情详细跟宜安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