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三爷。”
夜三尾随萧云轩进门时被门房喊住,扭头,便见门房递来一封封着的信,并道:“一个孩子送来的,说是您一回来就立刻给您。”
若同样的方式,而信是给府里其他下人的,肯定不会被留下,但夜三不一样,他是离萧云轩最近的人,所以,门房不敢怠慢。
夜三接过,一看信封上的字迹,微愣,而后面无表情的脸便崩了。
门房惊愕。写信人到底谁啊,竟能让夜三爷如此?
夜三没有拆信,而是匆匆追上萧云轩:“爷……”恐怕要出大事了。
听出他声音不对劲,萧云轩侧眸,就看到了夜三递来的信,看到信封上字迹时墨眸微动,而后如常,并未去接步伐也未停,却问:“说的什么?”
夜三匆匆拆信,展开,边看边念:“我们去……”卡住,面色也瞬间一青,目光滑向萧云轩背影,声音不自觉的低了下去:“京都见世面了……”
很大的一张纸,很短的一句话,没有称呼没有落款,全部内容就九个字,确实是六秀的风格无疑!
萧云轩步子也是一定,才再继续,不仔细几乎看不出来他停顿过一瞬间。
“爷……”夜三没法跟着淡定。
五秀六秀被视作是爷最大的弱点,动五秀不成,便借着大夫人的手把六秀弄回来,打着姐妹相斗削散爷注意力的主意,却哪想六秀古灵精怪之余某方面还十分能忍,害得那些想借她弄出事来的人总不成事,可是……
万一那些人狗急跳墙,她们如此不备的出去,岂不危险?
如此一想,夜三冒出冷汗来。上一次六秀失踪,爷虽没说,表面看起来也一派淡然,可实际上……
“……她肯定算准了时间,追已来不及……”萧云轩淡声中带着一丝无奈:“让人跟上去吧,别露了行踪。”
“是。”夜三点头,转身离去。
*分啊分*
时间很晚了,还不见萧如玥和萧如雪回来,本着一个称职母亲的端木芳儿派人去找,却才到外院就被拦回来了,说是两人经过大爷同意,去了京都游玩。
隐忍了十数年,最近一大口一大口气憋着的端木芳儿终于忍不住,气一上来便不顾徐妈妈的劝阻,直奔外书房。
姐妹两出门时大爷早已出门,她们是怎么征得他的同意去了京都?分明是姐妹两愈发不将她这个母亲放在眼里,随便骗骗她出了门,私自就那么奔去了,而,大爷竟然纵容她们到这个地步,帮她们圆这个谎……
但她受不了的是,那两喧人虽不是直接征得大爷同意,却也定然是留了信或口信的,大爷肯定不是这个时候才知道,却,竟然等到她派人去找了才说,实在太不把她这个妻子放在眼里了,要是被别房听了去,尤其是最近趾高气扬的四房,天知道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播出去!
“我究竟哪做得不够好?你非得这般待我?”话出口,十多年来的委屈一拥而上,眼眶便泛起红了。
书桌后的人,自她进门后都没抬过头,更别指望他回她。
又是这样,总是这样,十几年了……他看她的次数都十根手指头数得清,更别说跟她说话!
十几年,再好的脾气也被磨坏,再好的耐心也磨灭,端木芳儿此时此刻又气又恼,身子隐隐颤抖,忽的就歇斯底里起来:“萧云轩,你如此厌恶我,为何不干脆休了我!”
话出口,她立马后悔了。
她费尽心机百般隐忍,不就是怕他休了她吗?却竟忍不住脱口而出,要是他真顺手就甩她一纸休书,她怎么办?
慌张张嘴,挽救的话还没出口,书桌后的人竟破天荒的开口了:“时候到了,会给你。”
淡淡的声音,不高,却平板的透出一股渗人的寒气,再加上话中内容,简直寒水天降,还将她推入万丈深渊下的寒潭中!
瞳仁瞪到最大,端木芳儿的大脑不断回荡着那句话。
时候到了,会给你……会给你……会给你……会给……你……
原来……他一直不休她,不是因为她做得还不错而没有借口休她,而是,时,候,未,到?!
娇艳的脸颊犹如褪色一般,瞬间苍白如纸,精致的粉妆都遮掩不住,但她还是不敢去相信真就是自己领会到的那个意思,忍不住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问:“你……你什么意思?”
“以你聪慧,岂会不懂那简单字面上的意思?”头没抬,萧云轩淡淡反问。
“你……”端木芳儿一颤,趔趄退步,要不是抓住一旁太师椅的扶手,险些就站不稳了:“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非得这么对我?不……你恨我!可是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那时我并没有下药,我……”
“我只问你……”淡淡的声音,却轻而易举冲散那近乎拔尖的解释,萧云轩依旧没有抬头,甚至慢条斯理的翻了一页书:“兰儿为何把遗书寄放你那儿?”
端木芳儿一窒,袖中的手紧紧攥着:“姐姐说放在萧家,你会发现。”
薄唇微微翘了起来,却依旧没有抬头的意思:“确实……”
心脏一阵紧缩,端木芳儿用力咬字:“姐姐把信封好了才给我的,我当时并不知道信中内容竟是她担心自己万一去了没人照顾孩子,让你娶……”
对上那双抬起的眼,倒吸口凉气被打断了瞬,指甲掐紧掌心继续:“我发誓,我当时真的不知道!”
萧云轩嘴角轻扯,嘲讽便已满溢,却也没说什么,垂眸,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