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并不是安瑟尔惊奇的真正原因,这东西虽然新鲜,但他也不是做不出来,或者说,他甚至用非常简单的魔法就能做出来比这还要更好的,可实际上,就像一进门的时候感觉到的那样,这屋子里没有任何魔法的痕迹,这幅画,自然也没有。
这勾起了安瑟尔的好奇心,弯下腰,对着画像左看右看,还扔了几个没有破坏力的小魔咒,安瑟尔研究的不亦乐乎。但身旁的男人对画像明显不感兴趣,或者说,这间屋子里根本就没有能让他感兴趣的东西,没找到与萨拉查-斯莱特林相关的东西,有些扫兴,失望的撇撇嘴,就去一边帮安瑟尔找书了。
就在这时,安瑟尔却突然眼角一跳,猛的向后退了几大步。
男人听到动静,转回头看他,见他表情古怪,便飞快的来到他身边,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了那幅画,随即难掩诧异的挑起了眉,只见——
那画卷中精致木屋的小门……正在缓缓的打开。
里面有人?安瑟尔和男人对视一眼,同时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异与戒备。
是谁?难道竟然真的会有人住在这已经许多年都没有人来过的密室的画像里?
“你们是谁?”突然,一道清润柔和的男音凭空出现,打破了满室的宁静,两人的视线齐刷刷的落在发出声音的那人身上——果然是有人住在画像里。
柔软蓬松的黑色长发,猩红色的双眼,苍白到略显病态的皮肤,与男人有三分相似的五官,以及顺从的跟在他身后游走出来的十几条毒蛇,昭示了此人的身份。
男人的瞳孔猛的一缩。
——萨拉查-斯莱特林。
怔愣了一下,安瑟尔很快回过神,不着痕迹的瞥了身旁的男人一眼,紧接着勾起唇角对画像里的人行了一个标准的贵族礼仪,“我们是霍格沃茨的学生,无意之间闯入这里,如果有打扰的地方还请原谅。请问阁下是?”
画像里的人并没有立刻接话,只是站在那里,静静的打量着两人,神色平和,眼底没有一丝波澜,良久,才慢慢张口,“你们并不是普通的学生,也绝不是无意之间闯入这里。能进入我这密室里的,必定是我的后代。”最终,视线落在了男人身上。
“请问阁下是?”对于对方并没有回答自己问题甚至后来还将自己无视掉的这种失礼行为,安瑟尔选择了忽略,却不肯轻易让步,挑起眉,将同一个问题又问了一遍,半分不肯妥协。
那人的视线在男人身上转了半响,见男人只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却并未有开口的意图,耳边又听到安瑟尔的问话,抿了下嘴唇,垂下眼帘,带了些意懒的说道,“斯莱特林……萨拉查-斯莱特林。”
果然!
猜测得到了证实,想到以后就可以直接向本人请教关于炼金人体的事,安瑟尔心里也不禁闪过一阵激动,但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只是用余光偷偷关注着身旁之人的情绪——貌似……男人的心情也很不错呐?
“你是我的后人,你身上有我的血脉。”红眼睛的萨拉查-斯莱特林带着笃定的语气对同样红眼睛的男人说道,“虽然你现在只是灵魂,但我能肯定,开启密室所用的血,一定属于你。”
“……是。”男人眸色深沉,面对着一直想要见到的老祖先,却没有露出任何激动向往的神色,态度依旧是一如往日般的坦然自信,从容不迫。“我的确是你的后人,也是你……最后的一位后人。”
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双眼倏然就眯了起来,危险的气势不自觉流露——那是经过了无数杀戮,在血腥战场上磨练出的锋利刀刃,直逼男人而去,“可你已经死了!”
斯莱特林的血脉……就这样断绝了吗?!
“如您所见。”男人似笑非笑的摊开手,示意对方看到自己的状态,“身体没了,但我的灵魂还在,血脉……也还在,而我的爱人正在想方设法将我复活。”
“爱人?”萨拉查-斯莱特林敏锐的捕捉到了他话中的一个细节,目光落在安瑟尔身上,带着一种意味不明的神色打量他。
迎着他毫不客气的审视目光,安瑟尔露出坦然的笑容,话却是接着男人继续往下说的,“他的身体毁了,但我保留了他的血液,只要能找到可以制作人体的炼金术的方法,我就可以将他复活,并且保证他仍旧拥有斯莱特林的血脉。”
萨拉查-斯莱特林的脸色阴晴不定,心中的滋味不太好受,他对面前这位后代并不了解,甚至到现在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无论如何,他是不愿意斯莱特林的血脉就这么断了的,仅看他当年为了延续血脉就能心甘情愿迎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就知道血脉传承在他心中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了。如今几千年过去,有些东西已经改变,有些却是一如往昔,若是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也就算了,但既然这两人找到了这里,让他知道了这件事,那么他便不能袖手旁观了。
但他还是有所不满,“你是混血。”难道斯莱特林的纯血都死光了?
“我可以为他的血液提纯。”安瑟尔适时的做出承诺,还怕他忘记了似的又提醒了一次,“只要能够为他做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