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东皇钰随手翻动折子,脑海里不断的回想白日在大堂发生的事情,心情忽然烦躁起来。
赵天鸿和赵澜音不像说谎,但顾卿颜为何说出那么一番话来诋毁苏怜心。
往日她只会反驳自己不是杀死苏怜心的凶手,从未对苏怜心像今日这般诋毁,憎恨,今日为何竟有如此反应。
他实在想不明白,重重的放下折子,双手负于身后踏步出了书房。
在王府兜兜转转,不成想竟然来到王府后院顾卿颜住处的门口。
刚送走东皇清,顾卿颜本想将门关上就寝。刚到门口,就看到站在门口犹豫不定的东皇钰。她心里不停的打鼓,他难道发现东皇清来找她了?亦或者他还是为白日自己诅咒苏怜心的话来找麻烦?
不管东皇钰为何而来,先跪下行礼,“奴婢参见王爷。”
跪在地上,头埋得低低的,看不到东皇钰的表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一想到白日东皇钰那燃烧着无边怒火的眼神,背后一阵冷汗,看来今天晚上又少不了一顿毒打折磨了。
在她跪得腿脚快要发麻时,东皇钰冰冷的声音才缓缓地响起,“起来吧!”
“谢王爷。”她起身,低眉顺眼的候在一边。
“今日为何当着众人的面说诋毁怜心的话?”淡淡的语气,没有以往的冷寒。
顾卿颜微愣,紧绷的弦稍稍松了下来,照实说道,“奴婢自知以前确实因为太后的宠爱行事张扬了些,但奴婢并未做过任何伤害苏怜心的事。今日听小王爷和郡主的一番话,才知道苏怜心在背后竟然如此诋毁奴婢,亏得奴婢还将她视作最好的姐妹。”
她低头将心中委屈说出来,但声音毫无温度,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她知道东皇钰厌恶女人哭哭啼啼,更不要说她“诋毁”苏怜心了。
东皇钰听到她的话,双眼毫无波澜,欣长的身影覆盖在她身上越发显得她瘦小可怜。
“既然你将她视作姐妹,为何又杀害她。”橘黄色的灯火下,东皇钰的侧脸有了一丝温度,眸子中的光彩让人看不真切。
她惊诧的抬头,看向东皇钰。一年前,他直接判她死刑,认定她就是杀害苏怜心的凶手,连辩驳的机会都不曾给她。今日,竟主动提及苏怜心之事,他是打算让自己再为苏怜心的死偿命,还是在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
“我没有害她,更没有害她的理由。”顾卿颜头无所畏惧地抬起,流光溢彩的眸子让东皇钰差些失神。
“不是你,那是谁害的?”
顾卿颜摇头道:“奴婢也不知道,当年奴婢被打晕,醒来之后回到顾府,看见文管家带着人在门口拦住奴婢,才知道苏怜心被害死了。”她将当年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你觉得,本王会信你一人之词?”
东皇钰颇为气愤的转身离开。只是,他不清楚自己为何气愤,是因为顾卿颜说谎还是信了她的话,他不想去深想。
刚走到门口,脚步骤然停下,忽然想将握在手里的药瓶递给顾卿颜,但余光扫视到桌子上的白色瓷瓶,怒气冲冲的拂袖而去。
走出门外,脚步突然停下,他想起顾卿颜房间中的白瓷瓶,那瓷瓶工艺明显出自皇宫。
想起白日里东皇清对顾卿颜的维护,顿时,手中的药瓶直接化为灰烬。
这几日顾卿颜觉得王府太过风平浪静,对她恨之入骨的东皇钰竟也连续几天不找她的碴,火奚姑姑最近由于季度转变而忙着变更全府菜色,也没时间管她。除了长安,偶尔过来跟她聊聊天,逗她开心。
“顾姐姐,你有什么开心的事吗?”长安蹲在她旁边,在火光下盯着她的侧脸看。
“我的脸都成这个样子你还看,不怕晚上做噩梦啊!”顾卿颜调笑道,但目光一直放在锅膛里的柴火上。
“不怕啊,我觉得顾姐姐比那些姨娘漂亮多了。”长安神气的说。
她温柔一笑,转头看着长安道:“你这审美真有问题,以后讨媳妇一定要带给我看看,否则我可不放心。”
“我说的是真话,那些女人个个蛇蝎心肠,哪有姐姐良善。我要讨媳妇,定要找一个像姐姐这样的。”长安站起来认真的对顾卿颜说,双手紧张的抓住长衫。
顾卿颜没把他的话放心上,站起来掀开锅,腾腾热气将她包围。长安直接夺过她的勺子,“顾姐姐,让我看看,你煮了什么好吃的?”
“长安,这个可是厨房特地为王爷准备的吃食,火奚姑姑让我看着,莫要捣乱。”
她有些无奈的叹气,双手叉腰故意板着脸,准备教训长安一顿。
“这个是力气活,我是男人当然我来做。而且我经常干重活,姐姐就放一万个心吧。”长安撸起袖子就干起来,嘴角的笑意愈发甜蜜,浑身都是劲儿。
顾卿颜觉得长安就像她的弟弟一样,心里很温暖,突然眼睛酸涩。
她怕长生担心,转过身不让长安看到,在另一灶膛里生上火。
“王爷,听说薛和最近越发跋扈了,在京城里兴风作浪,简直太目无枉法,听说他还利用角斗场敛尽钱财,甚至残害许多无辜者性命!”云随将这几日在市井听到的据实说出。
东皇钰批阅奏折,眉头微皱,“云随,你近日越发聒噪了。”
云随触及到王爷冰冷的目光,很自觉的闭上了嘴巴。
“云随,本王叫你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你亲自走一趟。”他放下奏折,目光注视着云随,菱形的唇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