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士林,年纪四十左右,中等身材,黑中透红的国字脸,半长不短的黑中夹白的头发,长着一双剑眉,人一看上去就透着股正气。此时上身是一件半长的粗夹衣,下身是一条粗布黑裤,脚下穿着一双破布鞋。而身上的衣裳早被那些抓他的人打破得只能算是遮羞布了。
郝士林是在一九四五年秘密加入共党,并且担任郝乡的农会会长,而郝乡几个庄的减租减息,打土豪搞土改都是他带领几个庄的村长,组织村民们做的。可以说他是郝乡几个庄那些穷村民的主心骨,而地主老财们则对他恨之入骨。
本来今天一清早,他正准备下地春耕。忽然听到枪声喊声从庄东头传来,而他是住在庄西头的末端,他正想出门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这时李汉民就一头撞进屋里,拉着他边朝外跑过说,“不好了!郝大宝回来了!带了好多团丁回来!我们快想办法躲躲!”
郝士林这人脾气又倔又直,他认为他这个共产党员遇到危险只会躲的话,以后那些村民会怎么看他?他再开展工作的时候,谁还会相信他?于是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李汉民的建议。
这两人正站在院里争论时,郝大宝派来的团丁带着人上门了。被几支枪指着的郝士林和李汉民,就这样被团丁绑到了郝乡乡公所。
此时郝大宝一见郝士林和李汉民这两人,脸上的肌肉抽了抽,嘿嘿一阵冷笑,然后阴阳怪气的道,“郝会长,哎呀!论辈份,我可得叫你叔叔啊!这一年不见,你可过得好啊?”然后语气一转,又朝着李汉民道,“哎呀,李队长!当年你们两个人带着村民分了我们的地、财产和牲畜,农具,而今天我们杀回来了!你们两个说,这些账今天是不是应该算一算啊?”
“呸!既然被你们抓了,要杀就杀!想让我们求饶,你就做梦吧!”郝士林和李汉民两人对视一眼,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心有灵犀的同声道。
郝大宝见郝士林和李汉民的态度,只气得暗自咬牙。但他心里的成算还没有达到,于是强忍着把眼前这两人千刀万剐的念头,咬着牙道,“过去的事,我可以不计较!但你们两个人必须站我这边,让那些分了我田地和财产的穷村民,把手里的地契及分的财产交还给我!还有去年的地租按收成的七成补交给我!只要你们答应我这两个条件,我就放了你们,怎么样?”
“哼!让我们交地?门都没有!乡亲们,你们答不答应把地交回去?”郝士林鄙视的瞪了郝大宝一眼,站直身体朝院里的村民们大声问道。
“不同意!坚决不同意!”院里的村民们大声的喊着,同时举起了拳头。一直躲在院外桦树上的小菊看着院里发生的这一幕幕,心里不由得有些叹息,这是这个年代穷人和富人的斗争,有产阶级和无产阶级之间的博攬,而这世上无产无田的穷人是占了绝大对数的,如果这些大地主大土豪看不透这一点,依然还想象过去那样盘剥这些在共党的教育下,有了一定觉醒意识的穷人,终究是要走上灭亡的那条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