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杭看两人都谦虚的很,心情很好,这几年,他一直被二皇子的势力压着,而且自己的不少追随者还转投了两人,让他有一种四面楚歌的感觉,特别是这次追杀,他真以为自己要死了,没想到还能峰回路转,实在是没想到的,心中暗道,安平郡王府向来默默无闻,安分的很,不像齐侯、永定侯等府上,每到新旧帝王登基时便兴风作浪,真是个不错的,将来自己若能登基,该给他们一些奖励,以示朝廷就爱这样不兴风作浪的。
赵杭想了想,又道:“孤死亡的消息传到宫中,母后只怕伤心欲绝,孤怕她伤心过度,要为孤报仇,到时别被敌人抓住了把柄伤害,不但对母后不利,对孤的反击也不利,所以,不知道贤伉俪有没有办法,捎条消息给孤的母后,让她知道孤没有死,让她按兵不动,另外呢,刚好孤如今也不知道谁人可用,有些事你们又没法打听到,也只能让母后帮忙打听一二,所以也需要借助母后的力量,所以就想请二位帮忙捎个消息。”
赵栩和简安宁听了不由互相看了眼,暗道这要是她偷偷地潜进皇宫自然不难,但这样干,将来这位太子殿下若即了位,想起她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皇宫,只怕会忌惮他们的能力的,而要是不能偷偷地进宫,正大光明进去的话,她如今是在孝期,除了祭太庙那样的事。她和赵栩都不好进宫的啊,所以当下便不由有些为难……
于是简安宁便将这为难之处说了,赵杭听了,不由道:“无妨,举行丧事的时候,恐怕你们能进宫的。到时有劳王妃想个法子。好歹见上孤母后一面,捎个消息。”
见赵杭心系母亲,简安宁和赵栩没法,只得答应下来。
赵杭看两人答应了,心里一松,道:“接下来孤还要在贵府上躲一段时间,好等那群牛鬼蛇神现身。那外面的事,就要有劳两位多打听打听了,不过注意别暴露了给贵府带来麻烦,所以也不用刻意打听,只要在外面听到了什么跟孤说说就行了。”
赵杭这既是客套话,也是怕赵栩两人不善于这些,别打草惊了蛇。那他就要白“死”了。不过想到简安宁行事周全,稍稍放心。
赵栩和简安宁自然答应不提。
不说宫里那边皇后听说儿子死亡后如何悲痛,而皇贵妃、二皇子、李二娘、简安英、匡氏等如何得意于计划马上能成功——其实就算永定侯府报的那个尸体是假的他们都不怕,毕竟太子已中了匡氏献给皇贵妃的剧毒,现在没死过不了多久也会死的,且说皇帝知道太子已亡。不用自己废太子,这会儿能顺理成章立二皇子为太子。更是龙颜大悦,当下就下旨为故太子举行葬礼,隆重的很,看来一个死了的太子方能讨皇帝的欢心吧——对这种宠妾灭妻的货,接下来被他宠着的小妾的儿子折磨也活该了。
因在孝中,一般红白喜事本来简安宁也可以不出门的,不过出门也不碍事,以前简安宁只是懒得到处跑动,所以只是让下人送去表礼就行了,这次太子葬礼,简安宁算是孝期中除祭太庙外头一次出门。
出承安殿的时候简安宁碰到了脸色有些苍白的安庶妃,安庶妃见是简安宁,眼里有些惊惶,而后又勉强镇定了下来,上前见过简安宁。
简安宁闻到她身上传来淡淡的药味,不由道:“你脸色有些不好,病了?”
安庶妃忙道:“谢娘娘关心,得了点风寒罢了。”
简安宁今日有事,也没时间跟她多聊,便点了点头,道:“外面风大,回去好好休息吧。”
安庶妃忙应了“是”,然后赶紧告退了,没想到还没过拐角,那安庶妃便张了张嘴,简安宁看她像是要呕吐的样子,但是她显然忍住了,捂住了嘴,走的飞快。
一时脑中闪过什么,简安宁没抓住,便摇了摇头,决定先将今天的正事干了再说。
随着人流来到东宫,里面前来祭拜的人还真不少。
扫描到二皇子、皇贵妃、李二娘、简安英、匡氏等前来祭奠的人,表面上一副哀思的模样,眼里闪过的愉悦情绪,简安宁不由微撇了撇嘴,暗道真是小人得志。
李二娘和简安英自也瞧见了简安宁,两人相视一笑,简安英暗道,一个闲散王爷算什么,他们将来是新皇跟前的红人,来巴结的各路官员不知道有多少,那才叫烈火烹油,繁花着锦呢,所以当下简安英只不屑地瞅了简安宁一眼,并未上前打招呼,便在她跟前,与李二娘说着话离开了,显然,她们已不将简安宁这闲散宗室放在眼里。
这时候大局未定,简安英还不打算太过嚣张,等以后大局定了,她高高在上了,到时候再笑话简安宁不迟。
不过说起来,简安英也不是完全没有烦恼——她过门也有半年了,王柏之到她房里也不少,可是丝毫没看到怀孕的迹象,这让她便不由有些着急,毕竟,只有有了自己的儿子,才真正有嚣张的资本嘛。
简安宁目送两人离开,注意到皇后正从左边被嬷嬷们扶着进了来,一脸的灰暗憔悴,站都有些站不住了,一进来就趴在棺椁上哭了起来:“儿啊,你丢下娘,娘以后要怎么活啊……”
简安宁听她这时没用母后太子这种生疏的称呼,而以儿、娘这样的称呼痛哭,撕心裂肺,不由有些触动,暗道也难怪太子担心了,看皇后如此悲痛,只怕在丧事过后,肯定会着手报复的,毕竟,对宫中的女人来说,儿子可是后半生的依靠。没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