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被他们的眼神看的很无辜,也不好再卖关子,直接为他们解释道:“我将此物命名为军元券,暂时只于军中使用,那些扬州降卒将来是否能够归心,或许就要看此物了。”
三人见李易不是要拿这个票票去找百姓或者世家收购粮食,当即就松了一口气,毕竟钱币乃是国家根基,在这里做文章的话,不仅会让民生困苦,更会让李易自己丧失民心。
不过,听到李易要将这军元券在军中使用,依然不明所以,郭嘉当即问道:“恕我等驽钝,还请主公解惑。”
李易微微一笑,道:“那些原本扬州降兵已经有不少人被分入其他军中,据徐盛向我所言,这些人在军中虽然行事谨慎,并无作乱之相,但平日多却有思乡之举,偶尔还会有人默默垂泪,然后众人哭泣,可见,想让其心安,必须还有其他手段。”
郭嘉几人纷纷点头,这个情况他们也是知道的,只是暂时也没什么好办法,大家只能寄期望于严加管束,通过时间,让他们渐渐的融入荆州军中。
李易叹了一声,道:“还在南阳之时,我见龚都部下有一汉子勇武,便问他可曾杀过人,那人回答杀过,我又问他第一次是为何杀人的,他说,因对方身上有半袋米粮,而他饥饿难耐,所以就见那人杀了。”
李易从郭嘉手中拿回军元券,道:“所以,我就想,既然人在饥寒交迫之时,可以为了数斤米粮取人性命,那么,他们又能否为了几十斤米粮,心甘情愿的为我卖命?”
郭嘉等人有些恍惚,他们感觉自己隐约好像抓住了什么,可一时还是太过朦胧,不能完全想明白。
李易继续道:“我荆州兵卒全都是有军饷的,扬州也有,不过袁术吝啬,那点军饷实在太过微不足道,据我了解,这些人之所以跟随袁术,或是被逼迫,或是为了能在军中吃上一口饱饭,仅此而已。”
“之前收拢这些人的时候,我就考虑过,想要收服他们,是否可以用军饷拉拢,可细细想来,却是很难,因为给他们军饷太少,不足以打动人心,但也不能给予太多,倘若他们的待遇与荆州将士齐平,荆州将士多半不满,这也是个问题。”
“更不要说,给他们发军饷,说不得今天刚他们手中,明天就成为了他们逃回扬州的路上花费,这实在太不划算,也太亏。”
“所以,我思来想去,便想出了一个办法,便是用这军元券替代扬州军军卒的军饷!”
荀攸出声问道:“主公是要给他们军元券,然后在让他们以军元券来换取粮食?”
“正是如此!”
蒯越迟疑了一下,又问道:“可这与直接给予军饷,又有何区别?”
李易摇摇头,反问道:“三位说说,对待降兵,我就算不与其军饷,甚至将其打为苦力,是否合乎情理?”
蒯越点头道:“类似举措,多有先例,主公若如此,无人能因此诟病主公。”
李易道:“这就是了,我给他们军饷,纵然再少,他们也需要感激与我,那么,我在这军饷中动些许手脚,也就不怕他们抱怨。”
李易沉吟了一下,道:“这样,假设每个扬州降卒,按照襄阳兵马军饷计算,每月可得二十张军元券,我让军中官员按时足额发放,不会克扣半分,那些军士可凭借军元券到城中指定之处兑换粮食,或者等价的钱财布匹之物。”
郭嘉欲言又止,李易看了他一眼,笑道:“你可是觉得让他们军饷与荆州军相同,如此不妥?”
“正是如此。”
李易摇头道:“无妨,你且听我继续,虽然降兵一个月可得二十张军元券,但因为他们之前跟随袁术忤逆,此乃罪过,有罪则当罚,所以,每月我只准许他们兑换十张军元券,也就是他们只能兑换一半,剩下的十张都要留在手中!”
“如此,荆州军将士见他们拿到了粮饷只有自己的一半,自然也就不会闹别扭了。”
“妙,主公此法甚妙啊!”
听到这里,郭嘉眼睛一亮,忽的大叫了一声,脸上满是欢喜,而荀攸与蒯越则是明显慢了一拍,还没能完全领悟李易的意思。
看到他们三人的不同反应,李易倒是比较理解,因为郭嘉之前家境寻常,平日里难免要为果腹忙碌,可蒯越与荀攸却都是世家子弟,从来就没为吃喝发愁过,自然难以理解穷人的想法。
蒯越问道:“主公,如此的话,那些士卒手中的军元券岂不是越积攒越多,这又有何作用?”
郭嘉本想解答,但想想,自己还是别太显摆的好,当即也看着李易,等李易的标准答案。
李易笑道:“的确,正常来讲,这些降卒手里的军元券确实是会越攒越多,而这也正是我的目的。”
“当一个人孑然一身之时,虽然穷困,却也无拘无束,往往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心中想去哪里脚下就去哪里,反正烂命一条,如今那些扬州降兵很多都有些类似心态。”
“然而,当一个人有了妻儿,有了家产,虽然生活美满,可这些东西也会成为他们的牵绊,约束其行为。”
“这些扬州降兵离开了扬州的家人,这已是定局,我想让他们安心留在荆州,那么必须再给他们牵绊,只是叫我给他们安排成家立业,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就想通过军元券,把他们的心拴在这里!”
李易晃了晃自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