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说罢,刚刚起身的人便再次向李易拜下,李易只能手拉着老者,环视一周,苦笑道:“易,受之有愧啊。”
这时,蒯良带着一众荆州官员从一旁走了过来,也对着李易一躬身,道:“今次袁术来犯,我等身为荆州官员,却连战连败,损城失地,不能阻挡其分毫,至使袁术大军一路西进,先是攻占江夏,然后威逼襄阳,如入无人之境,若非襄侯毅然出兵来救,荆州如今怕是已经不复存在,而我等荆州官员,亦无言再见荆州父老,只能一死谢罪。”
“所以,襄侯于我等有再造之恩,还请襄侯受我等一拜!”
说罢,蒯良带着那些荆州官员,也向李易拜了下去。
李易见状,无奈,只能暂时舍了那老者,又将蒯良扶了起来,感慨道:“先生如此,易受之有愧啊!”
李易叹息一声,看看蒯良与他身后那些官员,然后又看看周围百姓,吸了吸鼻子,又用衣袖擦拭眼角,再一次道:“诸位如此盛情,易,心中真的有愧啊!”
众人不知李易为何流泪,全都定定得注视着他,想看看这位刚刚保全了荆州的李襄侯,到.31x底有什么事情惭愧。
李易很是感伤的说道:“初时,得知袁术侵占荆州,我痛心疾首,奈何不得刘使君任命,亦不见朝廷旨意,是以不敢擅自出兵,直到数日前,朝廷得知荆州形势已经刻不容缓,这才任命易为征南将军,让易出兵剿贼,易不敢懈怠,当即拔营启程,然而,易虽然侥幸击退袁术,可一路追击过去,沿途见到战火之地的百姓困苦,易心中便痛若刀绞,早知如此,易纵然是被天子降罪,也要将袁术拒于荆州之外,不使一个百姓被战祸所害!”
说罢,李易又抹了一把眼泪,对着众人深深一拜,虽然没说什么,但意思显然是为那些被战事伤害的百姓们赔罪。
在场之人都没有想到李易居然有如此情怀,明明有大功于荆州,战后不但不焦躁,反而将之前的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众人感动非常,许多也湿了眼眶。
同时,百姓们也明白了李易为何这么晚才出兵了,那是刘表与天子不让,可不是人家李易不想,于是,百姓们对李易的感激越发深厚,至于对刘表与天子,却是多少生出了几分埋怨。
“襄侯仁爱,有襄侯在,是我等之福!”
“襄侯才是真正的爱民之人啊!”
“听闻襄侯之言,羞煞下官了”
……
听着周围人的各种言语,李易脸上还带着歉疚,心里却是唏嘘,真情流露也好,演戏作秀也罢,衔接的如此完美,究竟几时是真,几时是假,连他自己都分不清了。
蒯良与他身后的那些荆州官员,虽然不像百姓这么容易被忽悠,但他们表现一点不比百姓差,全都做出了一副被感动了的模样,纷纷不能自已,抹眼泪的也不在少数。
这时,打蒯良身后忽然走出一个人来,举着双手大声道:“襄侯,韩某有一不情之请,还请襄侯答应!”
韩嵩声音太大,顿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李易转头看向他,眼眸深处藏着笑意,不过表面上却是有些哀伤,很是认真的说道:“不知德高有何事相请,但凡于民有利,易绝不推辞。”
韩嵩眼睛一亮,抬起头来,一脸惊喜道:“如此,襄侯便是答应了?”
李易无奈道:“你还什么都没说,易如何答应?”
韩嵩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脸色一正,朗声道:“韩嵩此前与诸多同僚,以及城中长者商议,愿联名上奏天子,请襄侯为荆州牧,还望襄侯切莫推辞!”
李易大惊,慌忙摆手道:“不可不可,此事万万不可!”
韩嵩问道:“为何不可?”
李易脑袋摇个不停,道:“李易原本只是南阳太守,因为形势所迫,不得已接受朝廷任命,忝居征南将军之职,心中已然万分惶恐,又如何敢再窥视州牧高位?不可,万万不可!”
韩嵩却道:“襄侯乃不世之才,任征南将军后,便大胜袁术,可见实至名归,至于州牧之位,有何不可?刘使君不也是镇南将军么?”
四下里顿时就是一静,特别是百姓们,这时候他们才想起来,刘表的头衔后面也有个将军呢,只是与李易这位能打胜仗的征南将军以对比,刘表那个镇南将……唉,让人一言难尽!
李易脸色涨红,旁人还以为他是气的,根本不知道李易这是憋笑憋的,他没想到韩嵩这么坏,直接就把刘表拿出来给他当垫脚石了。
李易深吸一口气,再次摇摇头道:“不可,刘使君自任荆州牧以来,推行教化,使荆州百姓安定,此乃传颂之功,你却叫我取而代之,莫非是要陷我于不忠不义呼?”
大概是早先的时候韩嵩与刘表不对付,是以韩嵩很不客气的道:“刘使君虽能教化百姓,却不能守土保民,因为之前江夏失守,连战连败,于是心神失守,如今已经卧床不能理事!”
之前蔡瑁把刘表给困住了,荆州上层人物都知道其中原委,但对于寻常百姓,自然是不能说实话,蔡瑁便给出借口,说袁术派遣细作与城中乱军联系,里应外合,意图颠覆襄阳,刘表受惊卧病,不能见人。
李易闻言大惊道:“刘使君重病,当真!”
“当真!”
李易又问:“那大公子呢,大公子仁厚,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