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和公主摒弃前嫌,留下主持大局!”这时,有一人站出作揖请愿,不是别人,是沉默已久的秦晟将军。
秦晟声音刚落,便不断有人站出来纷纷应和,除却老一派慕霆的人,也不乏原本观望之人,毕竟此刻慕云漪是唯一可堪逆转局势的皇家嫡系之人。
“请安和公主主持大局……”
“此事关乎先帝之死,涉及之人更是当今太后和皇上,是我慕氏皇族的家事,更是西穹的国事,身为西穹皇族血脉,本宫责无旁贷,必然会将此事调查料理清楚,让先帝瞑目,也让慕氏祖先安息。”
慕云漪一言,在场之人齐颂:“安和公主深明大义!”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你们要造反吗!”慕嬴见自己这满朝文武几乎都已经向慕云漪妥协,近乎疯狂,顾不得什么天子体面,神情狰狞地指着自己的龙冠高吼:“朕才是西穹之皇,朕才是天子血脉……”
“皇上可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是弑君杀父这等触犯人伦的滔天大罪?”孙言在一旁补了一句,不动声色地将皇上身上的嫌疑再次重提加深。
“孙太傅是三朝老臣,又是先帝亲封太傅,在西穹德高望重,还请与本宫共同审理此案。”
孙言立即躬身作揖道:“老臣虽许久未曾踏进朝堂,但此事关乎先皇之死,身为西穹之臣子,孙言义不容辞!”
“也请皇室宗族的各位尊掌门与安和共审此案。”虽说慕云漪的嫡系血脉,但毕竟初回西穹的她根基未稳,甚至许多人对于她的存在和出现都十分疑虑,所以慕云漪必须拉上另外两方势力,与自己共同审理此案,才能让别人无把柄可捉。
“出现此事,实乃我西穹之祸,我等必定以安和公主马首是瞻,肃清宗室!”
孙言和皇室宗亲耆老都表明态度了,在场原本还在观望的人,也即刻开了口:“臣等以安和公主马首是瞻!”
“来人,将奚氏和太子压下待审!”慕云漪一声高喝,已是当中正式否定了奚太后和慕嬴的身份。
“放肆!朕是皇上!父皇唯一的儿子!我看谁敢!”慕嬴双眼猩红咆哮着,可一左一右的禁卫军已经死死地抓住他,耐他如何也挣脱不开,“你们不要自个儿的脑袋了吗!”但禁卫军却像是雕像一样面无表情,对于慕嬴的警告无动于衷。
而一旁的奚太后被擒住之后更是高声大呼:“不要带走我,不要!慕凌你这个软骨头,当初若不是靠着我们靳川侯府,你怎能将慕霆引出城去,抢来帝位?!如今你忘恩负义,竟还要带走我……”
“你这疯妇,还不快住嘴……”靳川侯没有料到奚太后越说越多,竟然把靳川侯府也扯出来了,恼羞成怒,顾不得奚如燕是她的至亲女儿,当下呵斥她住嘴。
“哦,太后不说本宫都忘了,先帝之死,太后与皇上涉及,那么靳川侯府也难逃干系,奚氏这些年来跋扈朝堂,滥用职权、官商勾结,还不知道背后究竟干了多少伤天害理之时,来人,将靳川侯一并给我拿下候审!”
此令一下,靳川侯也立即被禁卫军左右架了起来,“你这妖女,含血喷人!我奚家世代承袭侯爵,更是太后亲父、皇上祖父,你不能抓我!”
“抓不抓得,现在可由不得靳川侯了。”慕云漪冷眼扫视那几名禁卫军,“还等什么,赶紧拖下去!”
“遵命,公主!”
伴随着慕嬴和靳川侯高亢刺耳的叫骂声,他们被带走了,反倒是奚太后安静了下来,任由禁军扣着,尤其是看到儿子慕嬴被带着经过自己身边之时,她居然安抚般地说道:“嬴儿不怕,母后在呢。”
奚太后这一句话如同压倒骆驼地最后一根稻草,让慕嬴彻底崩溃,破口大骂:“你这个疯妇,还不闭嘴!你自己去黄泉见父皇,为什么要拉上我……”
闻言,奚太后的眼中满是不解,仿佛想要伸手去摸摸儿子的头,奈何双手无法自由,只得柔声说道:“嬴儿你说什么呢,你父皇已经被母后赶走了,咱们母子安全了,安全了……”
慕嬴已经不欲理睬自己的母后,纵然自己的皇位是她一手扶持夺来,而如今一切的败露也皆因她而起,慕嬴根本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好端端的宫宴,母后居然会发疯……
慕嬴绝望地看着两边站着的人群,从官员朝臣到勋贵之子,素日里围绕在他身边殷勤谄媚的,今日竟无一人站出来,“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狗奴才,忘了平日是如何哈巴狗似的跟着朕?现在居然一个个的都冷眼旁观!”
如今宫中风向彻底大变,与慕嬴交好的人此刻皆把头埋得低低的,只怕都在想着自己的后路,哪个会在此时这浑水?
在慕嬴渐渐弱下的怒骂声中,月华台再次安静了下来。
慕云漪步步走到月华台正前方,虽说与宴席只有数层台阶之差,可此时众人望着她,就如同山巅云间的月神,神圣而令人生畏。
“今日宫宴之闹剧,诸位皆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如今本宫既然回宫,必然会依照方才所言,将太后母子和奚氏一族的罪行查清并公之天下,也请各位朝廷重臣在结果出现之前,继续尔等公职,免令朝堂乱序而停滞。”
“公主,老臣有话要说。”此时,孙言再次站了出来。
“孙太傅,有何话你但说无妨。”
“如今,皇上和太后被关押,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纵然有公主主持大局,但公主终究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