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也附和道:“这位法宁道长如今在京中颇有盛名,听闻是古太医老家的故人。如今家父在京中出资,为这位高僧建了药王观,现在人人都称法宁道长为药仙人呢!”
温皙脑中一闪,顿时想到了,法宁!可不就是温皙当初离宫经过古承宗老家琼山县,曾经在琼山观挂单,小道士正云就曾经随口说过他的师祖法宁道长外出云游,与古家颇有几分交情呢!如此,自然就和古承宗是故友了!
“淑莹每每十分羡慕三弟妹和九弟妹,既是姊妹,更是妯娌!”太子妃若有深意地看着自己的妹妹瓜尔佳宜兰道。
三福晋董鄂氏是彭春之女,九福晋是董鄂七十之女,两位福晋是堂姐妹,祖父都是一等公哲尔本。董鄂氏一族出了两位福晋,可算是荣耀至极了。太子妃的意思,自然再明白不过了,只是温皙只能装作没听见。
正说着话,慈宁宫的吉嬷嬷特特亲自赶来,请皇贵妃去慈宁宫坐坐,聊聊天。
吉嬷嬷是太后的心腹,当年太后嫁给顺治时候的陪嫁,太后派了这位吉嬷嬷亲自来,可绝对不是“聊聊天”那么简单。联想到现在选秀到了最关键的时候,温皙就知道太后再打什么主意了。
吉嬷嬷笑着道:“贵主子快些去吧,太后这几日就在念叨着您呢!”
温皙微笑回应:“嬷嬷先行一步,本宫换身衣裳。就去。”太后请,温皙自然不能不去。
吉嬷嬷刚退出明间正殿,太子妃就迫不及待地道:“贵母妃,太后这些日子屡屡召科尔沁亲王之女琪琪格去慈宁宫叙话!”
康熙已经为十三阿哥选中了马尔汉之女兆佳氏,太后再有心,也是无力回天。这个琪琪格应该也十六了吧,三年前选过一次,没有赐婚,如今再选。若是再不指婚,可就成了老姑娘了。
温皙不发表意见,只淡淡地看着太子妃,太子妃的目的,和太后的目的也无甚不同。
见温皙不说话,太子妃脸上一阵尴尬。急忙起身道:“那淑莹改日再来给贵母妃请安。”
温皙点头,别有深意地道:“凡是自有皇上做主,再怎么急于求成都没有用。”
太子妃笑道:“旁人若急于求成或许无用,只是太后是皇上的嫡母,皇上也不得不考虑太后的意思。”然后又言笑晏晏道:“琪琪格算年纪,和宜兰同岁。都只比十六阿哥大二岁呢!”
温皙瞬间微微一震,太后看上的目标竟然不是十三阿哥。而是胤禄吗?!不管心中如何惊讶,温皙脸上依旧古井无波,“还有十四阿哥和十五阿哥,也都十五岁了呢。”
“是。”太子妃轻轻一福身,“贵母妃说的是,只不过十四弟和十五弟,如何能与十六弟相提并论呢?想必太后也明白。哪个阿哥出身更尊贵吧?”
温皙顿生了几分威严道:“本宫只知道,都是皇上的儿子。容不得旁人挑来拣去!”
太子妃微微一震,脸上笑得有些尴尬,讷讷无言。温皙随意打赏了一些首饰,便叫她们姊妹退下了。
温皙轻轻嗤笑,今年可真热闹啊!整理了一下妆容,便乘者肩舆往慈宁宫而去。去慈宁宫,沿着后宫路线,必然要经过御花园,过了御花园,必然会看到储秀宫。
皇贵妃的依仗浩浩荡荡走到御花园的尽头,便看前头一群深浅不一的蓝色宫装秀女,莺莺燕燕,好不热闹。
一众姿容绰约的秀女福身跪下,软玉轻声,齐刷刷道:“皇贵妃万福金安。”
温皙的肩舆微微停滞,目光在秀女身上轻轻扫了一眼,自言自语道:“果真热闹。”寻常选秀时候,秀女呆在储秀宫,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都甚少出门,而眼前这些秀女,看数量,只怕有半数都出来了。
温皙正要吩咐不必耽搁,突然一个跪在靠近位置的秀女突然抬头,笑语嫣然道:“皇贵妃娘娘这是要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吗?”
温皙细一打量,可不正是十二福晋的堂妹富察毓秀吗?同样的蓝色衣裳,穿在她身上就格外不同些,果然还是美人穿什么衣裳都好看,“你怎知本宫要去慈宁宫?”御花园的确是去慈宁宫的必经之路,可经过御花园也未必是去慈宁宫,长春宫、咸福宫等西六宫都要经过此地。
富察毓秀端然道:“回皇贵妃,因为太后身边的嬷嬷刚刚请了琪琪格格格去慈宁宫叙话。”
温皙含笑点头,“本宫知道了。你是叫——毓秀是吧?”
富察毓秀闻言,面颊顿生欣喜之色,急忙道:“是,奴才富察毓秀给皇贵妃磕头了!”说着,光洁的额头轻轻触在柔软的草地上,行了大礼。
一众秀女看着皇贵妃依仗远去,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了方才与皇贵妃说话的富察毓秀身上,都含了嫉妒、艳羡之色。
娇媚如花骨朵的秀女们便叽叽喳喳议论起来,“那个琪琪格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出身好点儿呗!”说话的是完颜氏,阿玛是从二品的礼部侍郎。
又有个长得不出众的秀女无比艳羡地道:“皇贵妃虽然在养病,可还是风华绝代,一点看不出都快四十岁了!”
还有几个出身不高的秀女,在一旁不动声色地恭维着富察氏,“还是富察姐姐有本事,这么多姐妹,皇贵妃独独认识姐姐!”
富察氏眉梢含了几分得意,却以谦虚的语气含说着高傲的话:“也没什么,是堂姐方才带我去过承乾宫,请了个安。是皇贵妃记性好!”
“皇贵妃在病中,可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