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这是……”把林发才带着二老婆来的事儿跟林晚秋巴拉巴拉了之后,王贵香就指着林晚秋的嘴问道。
林晚秋绷着道:“没啥,就是早晨起来有点不舒服,怕惹风寒,带口罩挡挡口鼻的风。”
“哎呦,那可要小心了,风寒可不是能玩笑的。”赵二婶儿忙肃着神色道。
“嗯,鸿博也这么说。”鸿博在跟着褚老先生学医的事儿,林晚秋没刻意瞒着赵家和王家。
说起鸿博,王贵香就下意识地往院子里看了看,没瞧见人,她便将目光收了回来。
“太太,林家老太爷和二老太太求见。跟他们一起来的还有很多乡亲。”江财这个时候站在门外躬着上身禀报。
“请进来吧。”林晚秋说。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当着乡亲们的面儿,没有正当理由她确实不能赶人。
还要摆出姿态来。
“算了,我亲自去迎。”林晚秋说。
她站起来往外走,赵二婶儿和王贵香忙跟了上去。
到门口,林晚秋果然看见林发才领着一名穿着酱红色袄裙的女人站在门口,那女人的脸上堆着笑容,不敢谁跟她说话她的态度都是温柔的,声音不大,但能让人听清,并且听着很舒服。
跟乡下妇人完全不一样。
这个段位高啊!
林晚秋心里的警钟。
撒泼的泼妇好打发,温柔如水的白莲花可不好较量。
“爹。”林晚秋恭敬地喊了一声林发才,然后跟不知道老林家的事儿一样:“这位是……”
装呗,谁不会似的。
“这是你二娘,昨日进的门。”林发才道,他又指着张氏身边的姑娘道:“这是你亲妹子林翠,跟你二娘一直住在县里,昨儿才跟着一起回来的。”
“四姐姐。”林翠跟林晚秋福了福,非常的有礼貌。
她穿着粉色的袄裙,脸上很是素净,没上脂粉,发髻上也只插了一根银簪子,耳朵上戴的是一对银耳铛。
怪不得赵二婶儿会说酸话呢。
若这具身体里的灵魂还是原主的话,搞不好真会难过。
“二娘,妹妹,里面请吧。”林晚秋当着村民们的面儿态度很是恭敬,脸上还挂着笑,大家纷纷夸赞林发才养了个好闺女,他们家那么作,这闺女竟还认他们。
林发才听了想打人,妈的,这个闺女好个屁啊。
从她进了江家,多少次让林家出丑,多少次让林家吃不了兜着走?
奈何,人现在态度好得很,你心里有气还发不出来。
瞧着林发才的脸色不好了,张氏就扯了扯他的袖子,给他递了个眼色。
林发才这才别扭地点头:“进去说吧。”
进了院子,江财自然就将门关了起来,将那些想窥探的村里人都关在了门外:“诸位不好意思,林家老太爷有事儿要跟太太说,没法子招呼诸位了。”
大户人家有大户人家的规矩,那能像以前茅草房子的时候,随时敞着门谁都能进来。
村民们讪讪的,有些走了,有些聚在江家门外,蹲在人花坛子旁边儿嗑瓜子儿唠嗑儿。
那瓜子儿壳子扔了一地,江财什么也没说,拿了扫帚和簸箕就去扫,守在你面前扫。
渐渐的,有些人就不好意思了,把瓜子儿揣进兜里,阴缩缩地走了。
有些人脸大,故意使坏,偏生不走,专门扔瓜子儿皮等着江财扫。
江财不吭声,不代表他好欺负,在扫的时候故意将灰尘扬在对方脸上。
把人呛了还态度很好地跟你道歉,等你再扔,他再来……
得,还赖在人家门口干啥啊,赶紧走得了。
闹出动静了万一江鸿远出来了……
那沙包似的拳头,他们可没人挨得住。
“几位慢走啊!”江财笑眯眯地送人,把这帮子故意使坏的几个村民气得啊……
你还拿人没招。
院儿里,林晚秋并没有将人引到堂屋,而是把人带到了倒座的一间房子里,前头有影壁挡着,竟是连前院儿都没让他们进去。
“你……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爹的?你个不孝的……”林发才气得指着林晚秋的鼻子开骂。
“老爷!”张氏忙喊了他一声,他才住了嘴。
林晚秋面露尴尬地道:“爹,我认您,但是远哥不认,您也知道我是咋进的江家,别看这些下人们喊我一声太太。
可那也是因着远哥没娶妻的缘故,真算起来,他是主子,我只是奴才。
奴才的爹娘来了,能进主屋?
爹您既然将二娘养在县城这么多年,您在县城见过哪家主家会将奴才的爹娘当宾客款待?”
她跟江鸿远是有婚书,而且卖身契早就撕掉了,可是这些事儿林发才不知道啊。
她一天不跟江鸿远办婚礼,就能拿这事儿糊弄林发才一天。
林发才果然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
张氏忙站起来打圆场,她温柔地笑道:“晚秋啊,你别跟你爹一般见识,以前是林家对不起你,你爹一个大男人他心粗,大姐又是个偏心的,夏至这孩子……我也不了解,不知道该咋说。
今儿我跟你爹来,一个是认个亲,二个就是来看看你,以前老林家亏欠你太多了。
不过你放心,你是你爹的闺女,就是我的闺女,咱们以前的事儿不说了,以后好好处。
毕竟是有血缘的,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还有就是,我这里攒着一些私房钱,你这麽好个闺女,给人当奴婢我这心里不落忍,想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