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尔虽然还想多住些日子,可惜第二天还是被李夫人接走了。
事情已经结束了,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总在别人家住着,尤其是人家府中又没有同龄的小姐,只有未娶的公子,之前事从急缓也就罢了,但现在却不能再纵容她任性下去了。
李月尔走了之后,拓跋尔很是开心了几天,只觉得之前一直跟着自己的小尾巴不见了,有一种重获自由的喜悦之情,不过这种开心只维持了几天,过后拓跋尔又突然觉得像是缺了点什么,心中很是纳闷。
皇商六家被撤销皇商资格,六家捐献了九成家产才保住了族人性命,但却元气大伤。
而经过这件事更是让皇帝对江南这些富饶安稳的地方起了警惕之心,派出了十个钦差大臣不顾年关前往江南明察暗访,一时间南边各地成为了龙案上的重点关注对象,而北地也因此莫名多了不少夸赞,让谢明欢和晋王夫妻俩哭笑不得。
如果说原本皇帝还想在新年宫宴上缓和的将魏景的身份定下来的话,那么四皇子暗中操纵的这一系列举动则直接让他失去了耐心,也改变了想法。
于是,本来就因为四皇子的事头疼不已的朝臣们还没有缓过劲来,就又收到了一记惊雷——皇上下旨封魏景为魏王,赐的王府就在太子原来的府邸以及晋王府旁边,不仅如此,还赐魏王亲兵一千,虽然圣旨上说是拱卫王府,但知道内情的心里都明白,这位魏王并不会长留洛阳,这一千亲兵根本就是他的私人护卫。
虽然魏景无异这么张扬,但圣旨既出,再无可更改,也注定这个新年更加热闹了几分。
新年是万象更新,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
学子案的惶惶风声很快在洛阳各位掌权者们的有意推动下被新年的气氛盖了下去,洛阳城的大街小巷都已经开始挂起了灯笼,打扫、贴对联,每个地方都焕然一新。
拓跋尔又兴致勃勃的出门逛街去了。
只是他大包小包买完准备回府的时候却被一个女子当街拦住了。
“公子!”
“公子帮忙啊!”
拓跋尔被吓了一跳。
这突然从旁边小巷子冲出来的人,让他险些扔了怀里的东西。
“你谁啊?”
好不容站稳了,把人看清了,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认识这女子。
姚晴却死死地拦着拓跋尔,心里做了完全的准备,今天一定要求他开口答应不可。
“小女子姚晴,求拓跋公子救命!”
“姚晴?!”
拓跋尔很快想起了这个名字是谁。
不过这就让他更加奇怪了:“你怎么知道我?还有你不是归家去了吗?怎么突然这么狼狈?”
姚晴听到拓跋尔的问话,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拓跋公子,求你救救陈郎吧,他什么都没做,是个好人啊。”
“我和陈郎两情相悦,如果真的容不下他,那干脆把我也抓去,我愿意和他一起承担。”
“等会等会,什么陈郎?你是说那个游侠?他又怎么了?”
“你先别哭了,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你不怕热闹我还嫌被围观呢。”拓跋尔四处看了看,见前面不远处有家茶楼,“你先起来,看到前面的茶楼了没有,咱们去那里坐下好好说。”
姚晴是有些担心拓跋尔趁机跑掉的,可是拓跋尔的话她又不敢随便拒绝,干脆伸手抢了拓跋尔怀里抱着的东西:“我帮公子拿。”
拓跋尔:“……好吧好吧,你愿意拿就拿着吧。”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茶楼,拓跋尔选了个二楼靠窗的僻静地方,耐着性子听姚晴把这次突然来求自己的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所以……原本你们俩都被放了,但你回到家里之后,你兄嫂又状告他诱拐良家女,官府又把他抓走了?”
“你想要救他?”
拓跋尔很快搞清楚了姚晴来找自己的目的,不过他很奇怪。
“这件事……你来找我有什么用?难道不是应该说服你的兄嫂撤掉状子吗?”
“我试过了,他们不答应。”
“那他现在被判了什么罪名?”
“牢狱之苦五年。”
姚晴说着眼泪流个不停:“拓跋少爷,我现在想要去见官老爷一面为陈郎澄清的机会都没有,求求你帮帮我吧,我知道之前的案子就是您办的,我和陈郎的那些计划您都看的清清楚楚,您是个好人。”
拓跋尔:“……”
还不等他开口说不说答应,一道熟悉又不是那么和谐的声音就从身后响起了。
“你们的事本小姐帮了。”
李月尔带着两个丫鬟不知何时走过来的,在拓跋尔看向她的时候,李月尔哼了一声,昂着下巴很是傲娇。
拓跋尔:“你怎么来了?还有这件事和你无关,你不要在这胡闹。”
李月尔一屁股坐在了姚晴身边,故意和拓跋尔叫板:“怎么和我无关了?这位姑娘不过是想要为自己喜欢的人说句公道话,想要拜托你帮忙去见一见官老爷而已,这忙我也能帮啊!”
李月尔并不知道姚晴的身份,一开始她是在大街上看到拓跋尔,才追进来的,结果却见他和别的姑娘坐在一起喝茶,心里莫名的不舒服,所以就急匆匆的追上来了,刚好听到姚晴的祈求,反倒让她新生怜悯。
可是她不认识姚晴,姚晴却认识李月尔。
之前笑书生的人能顺利抓走李月尔,后来又买通府里的小厮,都有或多或少的推波助澜和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