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文身子的速度跟不上,可是洞察力没有因为身体的缘故而变弱。
他移开脚步,绕了一个圈,想着虫池里走去。
虫池刚才飞出一大堆虫子,可这会儿看也没感觉减去多少。
落下的虫子摇晃着身子,随后重新挥着翅膀,紧接着整个虫群散开,遍布整个房间。
嗡嗡嗡的,令人耳晕目眩。
虫池忽然长出一个人,是间桐脏砚,他阴冷冷的说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来找我间桐家麻烦。”
树文为什么要找间桐家的麻烦,不,准确的说他是来找间桐脏砚的麻烦。
听得问话,树文停住手,他为什么找间桐脏砚的麻烦。
当然是因为他做的恶心事情。
间桐脏砚在年轻的时候,是可以称作一个有梦想的理想主义者,可是随着年纪的增长,自己的失败,意识到自己的无能,慢慢的黑化。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很种典型的霓虹boss,也的确很符合霓虹这么一个国家特性带来的文化和问题。
黑化后的间桐脏砚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和其他三家弄了一个圣杯战争,当然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他伤害了间桐樱。
用虫子凌辱改造虐待间桐樱。
如果从魔术的角度来讲,用虫子改造间桐樱,痛苦是不可避免的,那么整个过程间桐樱遭受到的苦痛都是合理的。但是,这些痛苦真的是有必要的嘛?
就好像演戏剧的,亦或者说那些个演杂技的,在他们上台表演前,需要先锻炼技巧,锻炼技巧这是吃苦的,那么承认一部分的吃苦是对的。可是合理外的不合理惩戒呢?
树文曾经看过一个关于杂技表演关于自己孩童训练时候的介绍,其中有一段是这样的,‘就教导表演,没有做好那就要受到惩罚啊,惩罚是什么,看他心情,教导的老师想着要能偷懒的,就说你在做不好,我这水就泼过去。泼水有什么,这水温度可高了,刚烧开的直接我们身上浇。’
那么这是合理的嘛?不合理。
那么间桐樱受到的改造,其中的通过完全不包含,间桐脏砚的恶趣味嘛?这已经无法断定。
又或者是像死侍电影之中,死侍的改造,死侍的改造充满了侥幸,按照手术的要求必须经过刺激,所以死侍她饱受折磨。那么这手术过程那些痛苦是合理嘛?也无法断定,但是有一点,这样的手术和改造是不合理的。
问题有两部分,受苦是必然的嘛?改造是合理的嘛?
按照百无禁忌的想法,人类的进步必然要付出某些东西,道德、人性、人类本身。可是人类社会的组成却要维持道德、维持人性,保证人类本身。所以人类的法律,是严令禁止某些危害人类的实验的。
人类的法律是审判人类的,那么避开人类社会去做这样的实验呢?那么首先他的素材从那里来在,除非用自己否则无法避开人类社会。但凡在人类社会那么必然要受人类法律管辖。
那么这样的准则适用于怪物身上嘛?不同于人类的怪物。从法律上已经不适应,那些怪物不违背自己,与法律无关,但是他违背了人类这个物种。
到了这个时候,需要考虑的是物种生存的必要性。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这句话是有道理的。
可假如人类到了必须把痛苦施加在自己身上,才能获得生存的一席之地呢?但凡到了这个时候,只有足够的自愿,才能够把痛苦施加在自愿者身上,没有自愿者,那么这个文明也没有存在的必要。
树文笑了笑,不回答对方的问题,但是他已经思考过了,给了自己理由。火焰从他的手掌心之中爆裂开来,火花四溅,落在虫池之中,尽管点燃了一片,却又被一大顿虫子给淹没熄灭。
树文拔出风火双刀,冲着虫池劈砍下去,一道火焰刀在半空之中形成,下滑勾出一道月牙,整个池子再也掩盖不住这火焰,熊熊燃烧起来。
而在周边群扑而来的飞虫,被风刀分割开来。
旋风一般将之卷落。
间桐脏砚他逃不了的,整个房间已经被他用空间给困住了。彷如得悟一般的空间能力,他使得得心应手。
间桐脏砚飞蛾扑火做着无用功,树文越发的冷静,外边忽然响着声音,是男声:“爷爷,我可以进来嘛?你这边动静有点大。”
间桐慎二在外边等了会儿,他小心的往里面瞧,可是只瞧见如同镜面一样反射这外边的状况。然而没有等到回应,只有一股幽幽的蛋白质的味道传出来,先是香气,随后是烤焦的味道。
他面色一变,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间桐慎二对自己的情况还是有些了解的,妹妹不是自己亲身妹妹,爷爷是自己的爷爷,但是爷爷很古怪,他们家也不是什么普通老实人家,是魔术师,虽然自己没有继承魔术师的天赋。这也是他记恨那个外来妹妹的缘故。
所以自己的爷爷在这个房间里面搞什么呢?他心中想着,犹豫了下还是选择离开了。
万一等下爷爷发脾气,那就糟糕了。
他倒是没有想到有可能被人袭击了。
可是随后一声痛呼惨叫让他内心之中想到了这个可能。
爷爷为什么忽然惨叫,房间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不会真有人袭击吧?
尽管门就开着,但是间桐慎二一点也不敢冲进去,他回头看着开着的门,就仿佛瞧见贞子一样,他哆嗦着腿,低声呢喃:“不关我事不关我事,我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