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相思手一滞,这才觉得自己的手放错了地方。立马把手从侑夏衣服里拿出来,刚准备从她身上起身,就被颜城从背后给抱住了。
“嘻嘻嘻。”颜城在她耳边笑,“我来试试丑宝的手感。”
“颜城……”黎相思瞪圆了眼睛。
脸朝地趴着的侑夏试图起身,可黎相思坐在她背上,她起不来。歪着头朝颜城喊:“你把她挪开,让老子起来。”
颜城摇摇头,“不要,等我弄完相思,再来弄你。”
几十秒钟后,黎相思气喘吁吁地看了侑夏一眼,两人像是达成了什么共识,一气呵成站起身,去抓颜城。
“你们别扯婚纱!裙子烂了!”
“颜城你死定了。”黎相思睨了她一眼。
侑夏附和:“死定了!”
宫行瑜到婚纱店是十分钟后。
看到店里的一幕,他整个人都愣了。里面那三个哪里是人啊,简直就是三个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
他娘的,黎千程要办婚礼,他费了好大心力才弄了近百条婚纱,装在大厅里,等着这三个姑奶奶来挑。
现在好了,还挑个屁啊!
全毁了,不是烂了就是糊了奶油脏了。
宫行瑜一口老血哽在喉咙上,差点原地去世。
店员见他脸色实在不好,开口安慰他:“老、老老板,没关系的,您看开点……”
“天哪!”宫行瑜惊呼出声。
店员看过去,就看见侑夏拿起一盆装有玫瑰花瓣的水,泼在了墙上的现代化派油画中。
这三百平米的婚纱店,里面所有的壁画都是真品。
店员不打算安慰她老板了,因为她也觉得很肉疼,白花花的钱啊。
宫行瑜捂着胸口往后退了几步,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机,抖着指尖拨了一个群聊的电话。
对方三个男人同时接通。
“做什么?”黎千程问。
“有事?”寒沉问。
“干嘛?”宋忘年问。
宫行瑜忍着一口气,“ifs商城婚纱店,我的店子要被她们三个人拆了!”
寒沉笑:“那是你的店子。”
黎千程:“我暂时没空,检察院有点事。”
宋忘年:“谈合同呢。”
宫行瑜忍不住了,将手机从耳边猛地拿下来,朝着电话那三头吼道:“她们三个打起来了!”且添油加醋地说:“侑夏拿着水果刀割了黎相思一刀,颜城拿着花瓶砸在侑夏头上,黎相思打碎了玻璃门,三个人全部摔在玻璃渣里头,都是血!”
话还没说话,电话就被那三个男人同时挂了。
不逼一把,那三个男的就知道看笑话说风凉话。
宫行瑜手还没放下,便听见“——砰”的一声,颜城当着拿着花瓶,却不是砸在侑夏头上,而是打碎了一面古董全身镜!
此时此刻满地的玻璃碎渣。
宫行瑜眼神呆滞地看着那面镜子,那可是他在伦敦的拍卖会场,以三千万的高价拍回来的十六世纪的古董啊。
又听见“——啊”的一道尖叫声,侑夏摔在地上,身上的婚纱已经烂得不能再烂了。
宫行瑜慢慢地转过身。
心都在滴血。
他发誓,以后再让这三个女人进他的店子,他就不是人!
这哪是三个女人啊,这分明是疯婆子啊。
寒沉黎千程宋忘年,你们三个是死在路上了吗?怎么还不来?
十五分钟后,寒沉黎千程和宋忘年几乎同一时间赶到了ifs商业城的二十五楼。
入眼,就是那副婚纱店混乱的场景。
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定住了脚,睁了睁眼睛。
宫行瑜立马跑了过来,“你们三个赔钱!”
宋忘年摇了摇头,“城城打架不稀奇,二舅妈也会打架啊。”
黎千程也愣了愣眼,“夏夏打架也很平常,原来宝贝儿也会打架。”
寒沉的目光悉数落在婚纱店里,一双手抓着奶油,追着颜城和侑夏死不放手的黎相思。
看了好一会儿。
而后不知是谁触动了灯线,谁拿起花瓶向上砸,挂在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突然被砸落,摇摇欲坠掉了下来。
与店外所有人同样惊吓的,还有店内三个女人。
黎相思颜城和侑夏几乎同一时刻倒吸一口冷气,三个人突然坐倒在地上,连忙往后退了好几步。
看着水晶灯坠落,摔得七零八碎,三个人也稍微平复了下来。这才有余地环顾四周,看了一眼这偌大的婚纱店。
已经,一片狼藉。
“完了,我们闯祸了。”侑夏攥了攥裙角。
黎相思扫了一圈,理性分析,“墙壁上的壁画是真品,油画都是现当代著名画家的名画。打碎的镜子是十六世纪的古董,刚刚掉下来的水晶灯也是古董。四面柜子里的婚纱,全部浸泡了奶油,都没用了。”
颜城猛地吸了一口气:“天哪,那得赔多少钱?”
侑夏:“黎千程又要教育我了。”
黎相思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低低呢喃:“寒沉要弄死我的。”
一双熟悉的皮鞋映入黎相思的视线,她坐在地上,先是一愣,然后才慢慢地抬起头。
印入眼帘,就是寒沉的脸。
先认错,这是最要紧的。
黎相思皱起了脸,伸出胳膊要他抱。“年华我错了。”然后甩锅,“都是侑夏和城城,她两先用奶油互相打架,然后还强行按着我,在我脸上话加菲猫。”
侑夏脸色一僵,下一秒就看见黎千程朝自己走了过来。立马服软,“千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