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一北的世界里,从没有人如此粗鄙,如此,与四肢都着地的生物,毫无差别。
话里,还夹杂着女人的哭闹声:“可她还小,南初还小,求你,好不好,看在她还小的份上……”
“小?”男人声音粗粝蛮横,“我养了她快十六年,我还要供她上高中!这些债,我不从她身上讨回来,白养?”
“你……我……我先替她,我先替她!”女人声音很急,却又有一丝生硬的柔媚。
接下来,是女人的尖叫声和男人的咒骂声。
林一北把烟头暗灭在阳台护栏上。
那儿立刻被一圈黑色烟灰覆盖。
“南初……”林一北转身进卧室,觉着这名字,有些耳熟。
待他看了几页书后,漂亮的瞳孔立刻放大几分,随即眸子又微微眯起。
南初!
……
第二天,林一北肩膀后腰又酸又疼。
从来都特么没睡过如此硬是的床,完全是伤筋劳骨,连家里地毯都比不上。
再者,隔壁那男人和女人吵了一整夜,吵得他压根就没怎么睡着。大刀歌
到座位就看到里面座位,南初趴在桌上,也不知睡着没睡着。
林一北一屁股坐在自己凳子上,想起昨晚耳闻的“战争”,不禁瘪起嘴,也趴桌上开始睡觉。
眯了一会儿,越睡越沉,忽然感觉桌子在晃,然后越晃越厉害。
开始林一北以为是错觉,后来猛地直起腰,地震?
再一回神发现是错觉,松了口气。
环顾四周,人来得都差不多了,无意间朝旁边看了眼,南初还趴在桌上,肩膀一抖一抖的。
哭了?
林一北用胳膊碰了碰南初不堪一握的细胳膊。
“喂,上课了。”
南初瘦小的身子一僵,没抬头。
林一北也不再理她,随手拿了本书翻开,在南初桌上抓了支笔开始鬼画符。
也不知怎的,他越画越烦。
或许是……
“别哭了行不行!”林一北把笔一摔,低吼了一声,“多大点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