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南初收回视线,跑了出去。
夜已深,夏夜本应虫鸣蟾叫挤耳无比。
可这晚无月色皎洁,也无虫叫声聒噪。
她穿着拖鞋往外跑。
已经顾不得后果,当下不跑才会有后果。
……
一路到了河边。
南初坐在大石头上喘息歇气。
她几乎没有大晚上跑到这里来过,白天黑夜,同样是在这块大石头上,同样是面对这这条河,景色完全不同。
因为夜色,所以她需要小心和仔细。
坐在这石头上,南初抱着膝盖,好一会儿才稍稍平缓了情绪。
再然后,她才意识到不应当自欺欺人。
她心口的那团阴暗和压抑,正沸腾。
并且,因为积蓄已久,所以沸腾到暂时无法平息。
她把脸埋在膝盖间,低声呜咽。
渐渐,情绪顺着打开的口子,倾泻而出,呜咽成了嚎啕大哭。
她站在暗夜的洪流上,被一浪一浪,击打得溃不成军。
“喂。”
感觉到有人叫,肩膀还同时被拍了一下。我怀念的是曾经无话不谈
她从石头上跳下来要走,林一北倒一屁股坐到石头上。
她转身往回,却听到身后有打火机点燃的声音。
再几秒,她走了大概三米,林一北慵懒的声音响起。
“不满现状,就努力改变。改变不了,就硬掰。”
南初愣了一下,停住脚,然后没理他,继续走了。
————
连续三日,南初都没有去上课。
学校炸开锅了。
好学生no.1,第一次逃课。
而且,家里,陈卢玮那里,河边,都没有再找到人。
她突然消失,妈妈急了。
南越国从工地回来,骂骂咧咧指着校长撒泼。
“我告诉你,就是那天晚上你来了之后,我女儿就消失不见了,没来学校,没回家里,你必须把人给我找到,你必须负责!要不然……嘿……赔我二十万!”
办公室里,所有老师都黑脸了。
办公室外,偷看的同学们也都开始窃窃私语。
大家心里都清楚,对南越国来说,到底是南初重要,还是二十万重要。
以钱量人,永不足以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