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闹腾了一下午的缘故,未免觉得肚子饿,且又将心里的郁结宣泄了一番,这顿饭苏葵吃的很合胃口。
而席间,西廷玉总是在去茅房,和来回在茅房的路上,所以这顿饭吃得舒心的,也不止苏葵一人。
饭罢,苏烨进房后,让三满喊了阿庄过去,大许是打听些关于酒市的消息。
苏葵则同向珍珠坐在二楼处吹风唠嗑,二人昨夜,特别是苏葵几乎没怎么睡,若没西廷玉那茬儿,只怕她一下午便是要在补眠中度过了。
被这清凉的风一吹,越发觉得生了倦意。
便让光萼收了茶具,洗漱一番早早睡下了。
而苏烨却不知在同阿庄聊些什么,房内的灯火,近了三更竟还未熄。
第二日苏葵起的甚早,只要睡足,每日这个时辰便能自然醒。
见向珍珠还在熟睡,便小心翼翼的下了床。
云实闻听动静,见苏葵起身,轻声的道:“秀,不再多睡一会儿了?”
苏葵摇了头,被云实服侍着洗漱更衣,不过一刻钟的时间。
苏葵出了房间,见这阁楼处倒也空旷,便在此处将前几日苏天漠新教她的几个招式温习了一番。
云实光萼恭敬的立在一旁,见她招式动作流畅,一身浅紫衣衫随着翻身扫腿的动作飘洒翻飞,不由都有些讶异,虽平日里天天听她说去苏天漠的院儿里练功,可这毕竟还是头一回亲眼所见。
在她们心目中,像秀这般,就该像那些大家闺秀一样,跳舞抚琴,做一个优雅娇柔的女子,才可以得到未来夫君的宠爱,而不是练什么没用的武功。
可又不得不承认,这样的苏葵,一招一式间利索果决而却不失优雅,竟让人移不开视线。
苏葵顿下动作,眉头紧皱着,矮下身来重复着那个扫腿的动作,粉色的绣鞋上镶着的十来颗珍珠微微晃动。
奇怪,是哪里出错了?为什么怎么练都找不到那种腿下生风的感觉,相反,曲着的左腿还会觉着有些不适,怎么看都觉得像是姿势不协调。
苏葵换成左腿又试了一遍,依旧如此。
她记得那日苏天漠给她演练的时候,好似是有些不同的,可一时间越想越乱。
“左脚往后移上一步,右肩低下,右臂展开向后。”
苏葵下意识照做,果然觉得方便使力了不少,原来是因为双肩持平,而导致一半身子不可借力!
“原来问题出在这里!”苏葵欣喜,抬起头来,却见前方赫然立着一个挺拔的身影。
一身胜雪白衣在微弱的晨光中,更显不凡。
“有几分资质,就是死脑筋了一些。”
苏葵刚想对他说声谢谢,话到嘴边,却被他这句话给生生堵了回去。
“小女子不才,让慕公子贱笑了。”苏葵径直走到栏杆下坐下,面色清淡的道。
慕冬抬眼望向她,不是没听出她刻意咬重的“见”字。
“光萼,去房里取张一千两的银票出来。”苏葵头也不抬的吩咐道。
光萼虽不明所以,但还是恭敬的应下。
“慕公子若是不赶时间,不妨坐下喝杯茶?”
慕冬并未言语,从容的坐在苏葵的对面。
苏葵望他一张没有表情可言的死人脸,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觉得这张俊脸真真是白瞎了。
若不是不想欠他人情,说什么她也不愿对着这个人,跟他说话,同自言自语没什么差别。
他出现在这里,苏葵也不惊讶,如今是桃云山一年一度的桃花酒盛会,而他是商人,来这里实在无可厚非。
“慕公子别嫌少。”苏葵将光萼拿来的银票推到他面前,出声道。
“这是?”慕冬挑眉,抬了眸子望向她。
苏葵在心底骂了声娘,这一千两带一次路,自己都觉得亏大发了,他竟还嫌少?
慕冬见她表情几变,终是想通了各种缘由,不曾想,一直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她,还有这么认真的一面?
“不必了,那日我只是同你说笑罢了。”
话落,二人皆是微楞。
苏葵楞的是,慕冬竟会这么大方?
慕冬楞的是,自己何时学会说笑了?
“慕公子还是别推辞了,我向来不喜欢欠人情。”
慕冬抬手将银票又推回她面前,手却没急着拿开,望着她道:“你若真想报恩,不如便以.”
“你不用再说了!我是个有原则的人,说什么也不可能以身相许的!”慕冬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她打断,随即正襟危坐,一脸坚决。
慕冬见她这副果决的模样,目光紧了紧,“苏姑娘臆想的能力,总是出人意料,我想说的不过是以茶代之便是。”
话落,两位丫鬟的表情比苏葵还要羞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苏葵端起茶水,掩饰的笑了两声:“我方才,也是同慕公子说笑而已。”
见他不语,苏葵愈加觉得自己的想法龌龊,便补充道:“我只是觉得以茶代之实在难还人情,不若有机会请慕公子吃顿便饭?”
慕冬这次倒没再推辞,低低恩了一声,目光落到湖面,似入了神。
“阿葵,你有看到昨日我放在梳妆台上的.”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衣衫不整的向珍珠从房间出来,刚跨出门槛,视线落在慕冬身上的那一刻,声音戛然而止。
“放在梳妆台上的什么东西?”苏葵下意识的转头问道,却见向珍珠已没了影子,紧闭的房门似乎在告诉她,刚才的声音只是一趁觉罢了。
“他刚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