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错谁都会有,也并非永远不可原谅,总不好一直活在过去一一我已经放下了,希望你也不必折磨自己。”
苏葵垂下了眼睛,轻声地说道。
“你说的对。”
宿根唇边现出一抹笑意,七分惨淡,三分释然。
她过的好,他自然开心。
可私心里却又想她最好牢牢地记住他一辈子才好。
放下?
他或许还需要一段漫长的时光。
“对了,我们要去哪里?”
苏葵转开了话题。
“挽仙楼。”宿根回了心神,道:“之前便有想过将挽仙楼的事情告诉你,但那时父皇尚在,我担心知道的太多对你不利……便一直瞒着你。”
苏葵听出了话里的关键一一这么说,挽仙楼跟元盛帝有很密切的关联?
之前二人在一起的时候,她是要发现了不对,挽仙楼里定是暗藏着大量的玄机,金挽池,黄书航,铁面人,还有那桃林迷阵……
只是她从没想过要将它跟那个至高无上的人联系到一起去。
难道说是一一
“挽仙楼是先皇所创立的?”
它落坐在天子脚下,明显不是寻常酒楼,里面不知藏着多少秘密,想必宫中万不可能没注意到,而它却能多年来巍屹不倒安然无事。
如果它本身就是天子所有,这一切就很好解释了。
“倒不是父皇所创,而是卫国开国来它就存在了,他们不为人所知,掌握着卫国大大小小的秘密,处理一些特殊的事情一一”
苏葵大概明白了。
挽仙楼也不过是一个代词罢了。
可她有一点不明白,挽仙楼既然是为皇家处理机密之事,那按理说不该是传到每代帝王的手中才对吗?
可不管是之前宿根在挽仙楼处理公务,还是现在的情形。都印证着一件事一一挽仙楼现在的主人是宿根。
宿根看出了她的疑惑,只笑笑道:“至于挽仙楼怎么到了我手里,不是一句两句能说的清的。”
想是牵扯到了帝王的家事。
苏葵便识相的不再多问,点了个头,就问起了她最关心的事情来,“挽仙楼可是打听到了小凉的事情?”
却见宿根摇了头,“我请你一道过去,便是想问一问一些细节线索。好着手吩咐下去。”
见苏葵神色些许失落,他又补充道:“不过昨晚我的确是见到了她一一”
苏葵眼睛一亮:“在哪里?”
宿根不自在的咳了咳,“……”
苏葵见他如此反应,既着急又不解,“怎么了?”
宿根顿了顿,方低声地道:“软香坊。”
苏葵万分意外,不由脱口而道:“你,你去软香坊干什么?”
话刚问完,她便后悔了。
心想这不是废话吗?
去软香坊难道是去喝茶吗……
不料宿根却正正经经地答曰:“喝茶。”
苏葵僵硬的点了头。不想再讨论去软香坊喝茶这个略显扭曲的问题。
不过她下一刻就发现要避开这个问题几乎是不可能了一一
他在软香坊看到了华颜那不就是说华颜昨晚也在软香坊吗?
而华颜身为女子,除了喝茶想也做不了其它的事情了……
“既然你当时看到了她,为何不将她拦下来?”苏葵总算是将话题带上了正确的轨道。
宿根脸上现出悔色,“我当时只当她是贪玩,出宫散散心罢了,便没在意,且当时情况有些乱,人多眼杂,我便没同她说话,怕传了出去与她名声有碍一一我也是今早才大概知晓了事情的经过。”
他只当她玩一玩便回宫去了。毕竟平素里她出宫也实属正常。且她被软禁一事,此前宿根也是毫不知情,故昨晚见到她,便没多想什么。
苏葵听到此处,只有叹了口气。
说话间,马车已经停下。
有宿根在前带路,这迷阵便发挥不了任何作用。就像是一片普通的桃林罢了。
挽仙楼中,是一如既往的寂静,像是彻底地远离着世间喧嚣的避世之所。
然而…这只是表象罢了。
事实上,这座楼中藏着的秘密数不胜数,只怕要比这世间任何一处都来的不可告人。
金挽池今日似乎比较悠闲,此际正摆弄着堂中的一株绿栽,抑或是自打从先皇走了之后她一直都很悠闲。
新主子鲜少会下达命令。
然而这对挽仙楼来说,却不一定就是好事。
如果他们没有要做的事情。挽仙楼也就没有实际的意义了,换而言之。他们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金挽池和几个地位比较高的人倒还好,能坐上这个位置,都是有着过人之处的强大,且很少露面,不为外人所知,离了挽仙楼并非就等于死路一条。
可下面的人就截然不同了。
他们身为挽仙楼的暗影,为挽仙楼做事,与挽仙楼相互依存,每个人的手上都染过鲜血,身上都背负着仇债。
有很多人想让他们死。
若没了挽仙楼这个强大的护身符,他们的下场可想而知。
甚至有人开始隐晦的跟金挽池进言易主之事,结果被金挽池下令严惩险些丧命。
颇有杀一擏百之意。
有了这么一件事,下面才总算安静了一阵子。
早早察觉有人过来,但见是苏葵,金挽池有些喜出望外。
“金掌柜。”苏葵见她看过来,便是一笑。
“不是说过了吗,喊我金姐姐便长大哥短的,怎到了我这里就如此生份了?”金挽池佯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