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的确是宫里的疏忽,朕自会给苏丞相一个说法,送苏秀回府的事情,也该由朕来。*****$百~度~搜~四~庫~書~小~說~網~看~最~新~章~节******”
说话间,慕冬已抱着昏迷中的苏葵转身出了内殿。
骆阳煦一怔,忽而轻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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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颜还算聪明,料到此刻城门定已被封锁严查,所以并未急着出城。
而她第一件事便是去置办了一身男装。
然后.去了软香坊。
是打算先在这里躲上一宿,明日再寻找机会出城。
这里确实是比酒楼客栈要安全得太多。
虽说公主私自逃出宫去这等事情不可对外公开,大肆巡查,但慕冬手下的暗桩数不胜数,她不得不小心提防着。
软香坊这种烟花柳巷,谁也料想不到她一个女子会躲藏在此。
为了不招人耳目,她要了间包厢之后,还随手点了位姑娘的花名作陪。
好在这位姑娘也不是太过奔放,不是太难应付。
华颜心神不定之际,垂眼看向楼下的情形。
形形色色的人聚在一堂,都是为了寻欢作乐,谁也不去顾及平素的形象,笑语娇声美酒,醉生梦死的景况让人觉得心神恍然。
华颜脑海里忽然存了一个疑问。
一个人,究竟怎样活着,才算不枉来人世赴了这一席?
她曾经想,该是和苏烨在一起。
但后来这个想法便越来越远了。
她现在只想着,能在有生之年再多看上他一眼,听他再多说几个字。
原来想法总是会跟着实况而变迁。
不管你当初如何笃定.
“客官应是头次来咱们软香坊吧?”那作陪的女子开口问道,探身替华颜斟了一杯酒,递了过去。
华颜将酒杯接过,应付地点点头。
耳中忽然闪过一道气愤尖锐的声音。
“滚开,我看谁敢拦我?!”
华颜闻言顿时就皱起了眉头。
端听这声音她就猜出了是谁。
她垂目而望,果见有身着华衣的娇美妇人一脸怒气地闯了进来,对试图拦阻的两个小厮怒言相对。
正是周云霓。
“夫人。这,这可使不得啊,您不能进来!”
“我怎么不能进了!我今日偏要进来看一看,哪个狐媚子如此大胆,竟敢蛊惑王爷!”周云霓气红了一张俏脸,今日她才从下人们私底下的谈话中得知,原来宿根近来夜不归宿。竟是迷上了软香坊里的一位新来的姑娘,日日都会来此见她。
甚至说是打算抬她进门!
一听到这个消息。她越想越不能容忍,干脆只身找了过来,怎料这两个伙计百般阻挠,任由她好说歹说都不让进,她这才硬闯了进来。
两个小厮早早听出了她的身份,又不好动用武力撵人,也是为难的紧。
见过烈性子的女人不假,可还没见过不顾身份找到妓院里头闹事儿来的!
一听她吵吵嚷嚷地说的是“王爷”,众人大多已经猜出了她的身份来。
半年多前,就据闻清宁郡主的遗女周云霓使计坏了苏二秀同六王爷的大婚。甚至不惜献身相挟,可最后也只落上一个小妾的地位,这样的一段掌故,只怕再过十几二十年,众人也都是能记得清清楚楚的。
一时间。大堂中议论纷纭,交头接耳的,比比皆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那俩小厮终究也没能拦揍冲直闯的周云霓,叫她钻了空子,提着衣裙踩着那七层香木阶“噔噔噔”地便奔到了大堂中去。
她仰着脸骂道:“今日我便来瞧一瞧你这个狐狸精是何模样,想攀进我王府的门儿,你也不拿个镜子照一照自己配不配!”
说话间,她扫视着四周形形色色的人,目光触及二楼之时,华颜下意识地转过了脸去。
虽是隔着珠帘子的,但毕竟是做贼心虚。
“这位夫人——”
李妈妈脸上挂着笑匆步走了过来,眼底却是一派寒色。
她走近了好声好气儿地劝道:“这位夫人若真有事不妨回府再说,我们这里是供给客人们享乐的地方,您这样大吵大闹未免是坏了我们的规矩,再者说了,您身份矜贵,如此岂不是有失体面吗?”
话罢,她从丫鬟手里接过了盏茶,递与周云霓道:“夫人先喝口茶顺顺气儿,我们开场子做生意的,也都不容易,也请夫人体谅一二。”
她李妈妈虽说不是名贵权富之人,但在这个圈子里,好歹也是有几分薄面的,这些话也算是说到底了,换做谁也不好再闹下去。
可周云霓显然从来不是一个懂得进退的人。
她自小长在那种环境下,又怎会将李妈妈这种经营妓坊的下流人等放在眼中。
加上她现在正在气头上,大有“挡我者死”的冲动,见李妈妈递茶过来,一袖子挥了过去。
“哎呀!”
李妈妈哪里料到周云霓会如此,不作防之下手中的盏子已经飞了出去,砸在了右边一张桌子上头,霹雳啪的碎成了几瓣,足足坏了半桌子的酒菜。
茶水溅到了陪吃酒的姑娘身上,立即就是一阵惊呼的混杂声。
“烫死了!”
“干什么呀!”
“别跟我说废话,今个儿你若是不肯将那个喧人交出来,我就把你们这全给砸了!”周云霓冲李妈妈斥了一顿,也不理会众人的目光,折身便要上二楼去。
李妈妈见状也忍不宗了脸,这不是在众人眼前明晃晃地扇她嘴巴子吗!
哼,砸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