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儿花衣裳——若是不想让你爹知道你被jian污了,最好把你身过于露骨的衣服给换下来。”
被jian污了?她明明还是完璧之身!
真不知道这种话她怎么也说得出口!
明水浣有生以来第一次露出了气急败坏的表情来。
而当她打开那个包裹以后,她的表情变得更加丰富了起来——蓝底大红牡丹花,还绣着各色的蝴蝶.
她这才明白苏葵口中的‘花衣裳’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件衣服本是秦婶子前些日子交待一家成衣坊来做的,是打算在小晴晴的生辰上穿,她当时交待说最好是喜庆一些,而可能那间成衣坊的制衣师傅的审美观比常人要强烈许多,以至于这衣服的成品出来后就是这个样子了。
苏葵今日是顺路便替秦婶子给取了回来,当时看到这件衣服的时候便傻了眼,心知依照秦婶子以往穿衣的风格,这套衣服算是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远别想见天日了。
而下一刻,它将有幸被王城第一美人穿在身上。
半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明水浣的表情,苏葵竭力忍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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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昏时,堆心小声地在苏葵耳畔说吴邱玉在家中投井而死,他那位老母亲活活哭瞎了眼睛。
世间万物变更,时时刻刻都在发生着无数件或喜或悲的事情。
近来的喜事也确实不少,但这喜事是否真的让人喜从心来就不得而知了。
这一日,朝堂上就传出了这么一件喜事:欧阳御史府里的三秀欧阳明珠被指给了四王爷洐王为妃。
若说前些日子明水浣的婚事让人膛目结舌,那这档亲事就更是令众人惊的眼珠子都掉了出来。
欧阳家是攸允的心腹已不算个秘密。且当初先帝上位之时,欧阳启是力保攸允的老爹的,故攸允当年刚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便得了欧阳启的百般扶持。
彼时攸允还在京中之时。欧阳启更是处处逢迎配合。
可这下倒好,欧阳家这下忽然跟皇室成了一家人。
一开始还有人怀疑这是皇帝强下的旨意,欧阳启只是为人臣子不得不从,可见早朝下罢,欧阳启那一副心放到了肚子里的表情真的让人看不出一丝被逼迫的痕迹来。
至此,才令众人不得不摇头感慨,这个世界真是太变幻莫测了。
欧阳明珠近来闹腾的更厉害了,但却是同前段时间截然不同的闹腾。
艳衣,做头饰。学礼仪,忙的不亦乐乎,干脆是连国学院也不去了。
欧阳启又是叹气又是好笑。
他先前只当她的叛逆是太不懂事过于任性。却没想到,这个小女儿竟也早早有了自个儿的小秘密。
若不是冯巧兰的心思够剔透,这件事儿只怕还不知得费多大劲儿才算完。
太阳在渐渐没落,天边一抹红霞烧得通红。
洐王踩着暮色从王府中出来,乘了软轿进了宫去。
御书房门外的小太监进去通报:“启禀皇上,洐王爷求见。”
慕冬头也未抬地道:“宣。”
洐王这才悠悠地走了进来行了礼。
慕冬挥手屏退了四周的人。
“若是来提意见的,就免了。”
洐王呵呵地笑,摇头道:“听说那欧阳三秀讨人喜爱,琴艺也十分了得,如此佳人。为何要提意见。”
慕冬手下的事情已处理好。将公文搁置到了一旁。不冷不淡地道:“那你找朕是有何事?”
“我这做哥哥的,来找你说说话难道不是合乎情理吗?”
洐王闲闲地倚在椅背上。口气是十分地轻淡,没有虚伪的恭敬,就连称谓都完全没有体统可言。
慕冬自是不会去计较这些,却是发现了今日他的不对劲。
算了一算明水浣的婚期,他便猜到了这不对劲的原因。
别人兴许只当先皇的四儿子无心政事,只沉溺在女色和风花雪月之中,胸无大志,是扶不起的阿斗,就包括他娘亲元太妃都早早认了命。可慕冬心里却清楚,他这个四哥绝非表面来的那么简单。
有些事情,他不说也不想理会,但并不代表他不知道。
这一点,兄弟二人倒是出奇的相似。
若是客观来说,他们兄弟之中,慕冬也就看他还觉得顺眼一点——洐王很清楚自己是什么人,适合怎样的生活,懂得适时地装傻充愣,看得清什么时候该做什么决定。
虽然顺眼这个词在亲兄弟间显得极为牵强,但对于慕冬来说,已是最大的极限了。
“今日不谈那些烦心的事情,只谈.家事。”洐王忽而一笑,“皇弟,今晚敢不敢陪为兄大醉一场?”
慕冬抬眼看他,“有何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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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苏葵便出了府。
准确地来说,是鬼鬼祟祟地出了府。
事情的缘由还要从昨晚她惹得一桩祸说起。
昨晚苏天漠出去办事,苏葵事先给他熬了汤温着,打算等他回来便送过去。
过了两更,苏天漠才回了府,苏葵得了消息便去伙房端了汤去了苏天漠的院儿里,可她过去了之后才发现苏天漠并不在房里,唤了小蓝来问,才知他去了书房取东西。
苏葵就“嗯”了一句,一个转身的功夫,刚打算将汤搁下,只听“嘭!”的一声,手肘边的一只方口白底儿梅花瓶已碎在了脚下。
小蓝见状傻了眼。
那可是老爷最宝贝的一只花瓶.,平日里就连碰也不准她们碰,就算是擦拭也都是自己来。
苏葵捧着托盘的手哆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