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过罢,苏葵坐在院中的秋千上看书,小楔蜷卧在她的脚边,暖暖的阳光洒在它的身上,让它上下眼皮直打架。
苏葵手中握着的正是山海经中《海外西经》这一卷,正看到异兽灭蒙鸟这里,想到异兽,她望向已经睡的昏昏沉沉的小楔。
忽而心血来潮的琢磨着能否从这卷中寻出一个同小楔相似的异兽来。
这时恰巧堆心自外头走了回来,急急忙忙的禀道:“秀,宫里来了人,说要请秀即刻进宫一趟!”
苏葵一听,心里一咯噔。
对于处处需得勾心斗角,小心谨慎的宫里,她从一开始有怀着又怕又排斥的心理。
毕竟回回进宫都没什么好事。
她放下手中的书卷,皱眉问道:“可有说所为何事?”
若说以前她同宿根有着婚约,宫里来请她倒也好说,可现在,还能有什么事情,能让宫里越过苏天漠请她过去?
堆心摇头:“这个奴婢倒是没问。”
苏葵闻言自秋千上起了身,“知道了,你同我过去。”
这回宫里来的人不是鹤延寿,而是一个面生的小太监。
他见到苏葵忙殷勤地行礼。
“公公不必多礼——不知公公今日过来可是陛下的意思?”
白脸儿小太监摇了摇头,答道:“奴才是华颜宫里头的春盛,今日来此,乃是照着华颜公主的意思来请苏秀进宫的——”
华颜?
苏葵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但又有些疑惑她怎自己不出来,反而要她入宫?
这个疑问,在她被带到了华颜宫殿门前之时,她才明白了过来。
两排穿戴统一的御林军齐刷刷地守在殿门口。手中还都握着红缨枪,好不威风。
见有人过来,他们即刻变的警戒和犀利的眼神,让苏葵脑海中蓦然浮现了两个字:监禁。
见苏葵和那小太监走近,为首的男子站了出来,神色威严地将人拦下,道:“且等一等——敢问这位秀是?”
小太监讨好地朝他一笑,解释道:“这位是丞相府里的苏秀,是公主让奴才请来的。”
“苏秀来看公主,按说属下不该拦。可眼下情况特殊,圣上有谕旨命我们好好看守公主,为了不出差池——”说话的侍卫看了苏葵一眼。倒也是守礼的躬身一行礼,“所以多有得罪之处,还望苏秀体谅一二。”
说的委婉又好听,可还是不让进去。
苏葵理解的点头,抬首问向他。“圣上的意思可是说不让公主出殿门儿?”
侍卫不假思索的答道:“正是。”
苏葵闻言即刻换上一副疑惑的表情,不解地道:“那你们有什么理由拦我?”
那侍卫闻言顿时懵了。
连带着那小太监都跟着一起糊涂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
侍卫不知该怎么接她的话,但见她还是一脸不解求知的神色,只得硬着头皮道:“属下愚钝,一时未能懂得苏秀的.逻辑。”
“皇上是说不让公主出来,又没有说不让别人进去吧?”
侍卫闻言顿时脸色变得古怪了起来。“圣上是未有交待过这个,可这 .”
苏葵闻言脸色开始不好看了起来,“方才春盛都同我说了。公主找我是有要紧的事情,我这才急慌慌的赶过来,若到时真的误了大事那可就不妙了。你不也说了,皇上又不曾说不许人进去见公主,既然如此。你们又怎好擅做主张不让我进去?”
“属下不敢——”
那侍卫垂首答道,心里却是汗颜不已。误了大事,擅做主张,这词用的可真是一个比一个能戳中他们的软肋。
又想着左右她进去一不过是同公主说一说话罢了,总不能当着他们的面就能将人给劫走,且这苏秀看似无害,却是个不好对付的,若真的不让她进去,指不定又得给他们安上什么罪名——
苏葵看了一眼他的反应,伸手指向殿中,“那我现在可以进去了?”
侍卫颔首,让回了一侧,“苏秀请。”
堆心在心里偷笑了一番,跟在苏葵身后进了殿里。
春盛领着苏葵进了内殿,便规规矩矩地守在了外头。
苏葵这边刚刚撩开珠帘踏进房内,眼前忽而就闪进一道火急火燎的身影,还不待她看得清楚,便扑到了她的身上。
“阿葵,你可算来了!”
“怎么这么急着让我过来,听外面的人说皇上不允许你出去,是怎么回事?”
华颜沉默了一会儿,才将她放开,口气不明地答道,“因为我惹恼了他——”
苏葵一皱眉,“怎么个惹恼法儿?”
虽说华颜的性子是众所周知的暴烈,但据她所知,华颜却是几乎没顶撞过皇上,也没怎么忤逆过他的意思,当然,除了有关她不愿意招驸马这一档子事儿。
但是,就算是因为这个,皇上还没必要将她给软禁起来吧?
华颜坐到软榻上,叹了一口气道:“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楚,反正父皇他现在是一步也不许我离开这儿,你都不知道,我这宫里里三层外三层跟糊墙一样的守了几百个侍卫——我真是插翅难逃。”
苏葵从她话里听出了猫腻,“插翅难逃?你倒是要逃到哪里去?”
华颜忙狡辩道,“我.我的意思是说若是再不能出去的话,我就要被活活闷死了!”
苏葵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见她百般遮掩也不愿道出实情,也不再深问。
“那你今日让我过来做什么,该不是让我来陪你说话解闷的吧?”
华颜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