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眉目陡然精彩,“就让那老鬼折腾便是,正好娶了那美人儿,让他旁观人家和柳郎欢好,该是何等滋味。”
两人浑不将许易这凝液小辈做回事,一路调笑,半柱香后,已出得秋水城。
又过半盏茶,许易才行到蜿蜒蜢江左近,半空之上的柳向道方要出手,却被白衣男子阻住,“柳郎说好的让画儿做一回把戏呢。”
“依你依你。”
柳向道宠爱无限。
玉马缓缓降落,横亘在前,阻住许易的去路。
许易故作惊诧,做出防备的姿态。
白衣男子笑道,“可是受柳师古老先生所托,前去寻柳向道的。”
许易想过很多开局,甚至想过对方突下杀手,却唯独没想过眼前这出。
“你是何人?”
许易面上惊恐毕现,一种被戳穿了底细的惶恐油然而生。
“我便是柳向道。”
柳向道自承。
“何以为证?”
许易道。
“你中了一血杀,唯有柳某可解,家父已将此事传讯与我,他也是无奈之举,还望你千万无怪。”
柳向道勉强分说道。
他真有些不耐烦这个,此等蝼蚁,一掌击杀,取了遗物,偏生画儿要玩那恩将仇报的把戏,好览尽这蝼蚁临死前的愤恨,冤枉,恐惧,谁叫画儿修习的虐鬼术,正需要此等怨魂呢。
白衣男子传音道,“柳郎配合得真妙,稍后别急着给这蝼蚁解一血杀,咱们一路好生作弄,解解闷子。”
“果真是大公子,大公子救命!”
许易哭号一声,连连作揖,心中已然怒极,他用截音术,已将白衣男子的传音,听了个完全。
这才明白,为何这两人没第一时间动手,而改了废话。
“放心放心,小事一桩,你为家父办事,岂能让你受累再受难,不知家父让你将何物交付与我。”
柳向道打叠起精神,继续和许易周旋。青梅且把时光暖
许易顾不得吃惊那白衣女子的遁速,念头一动,招魂幡擒在掌中,轻轻招摇,一股庞大吸力,瞬间将柳向道狂飙的阴魂倒卷而回。
“不!!!!!!”
伴随着白衣女子的惨嚎,四周古木尽皆崩碎。
许易灵台深处,也荡起深深的不适,心头震骇至极,这男生女态的白衣男子强过了他迄今所见的全部修士,这绝不是感魂中期能有的修为。
一念至此,他再不敢耽搁,操控着机关鸟,化作一道流霞,向西狂掠。
“我宫绣画对天发誓,不将你这该死的蝼蚁,生裂七魄,死分三魂,誓不为人!”
背后的阴毒咒怨,激得许易汗毛倒竖,他竟丝毫没甩开此人。
震撼未起,头前竟有漫天箭雨射来,竟是根根断枝,铺天盖地涌来。
霎时,许易被打个措手不及。
断枝虽不伤人,却大大迟滞了他的遁速。
“等不得了。”
许易暗自警醒,又一张符纸打出,正是疾风符。
多少次游走生死边缘,造就的丰富的战斗经验,再度挽救了他。
疾风符才发动,他的身影瞬间消失,以他为圆心,方圆百丈,瞬间被切开了。
一道寒影闪过,方圆百丈被切饼一般的断开了,两半各自崩碎,连草皮端木也不存在一根,尽数成了粉末。
宫绣画呕出一口血,双目赤红,青筋满面,拍出玉马,掌中现出一枚白色灵石,毫不犹豫投入玉马口中。
中品灵石澎湃的发动,玉马化作一道流光,直追而去。
半柱香不到,许易出现在了百里开外。
再也没了宫绣画的影子,许易长长舒了口气。
白衣男子可怖的手段,和滔天煞气,给他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超乎想象的遁速也就罢了,莫名而起的断木剑雨,超乎了许易的理解。
早知道柳向道身旁的白衣男子有这等手段,他早就催动疾风符,逃之夭夭了,哪里还敢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