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白霜微微一笑，很配合的将刚刚伤感的情绪收了起来，再次回到了之前的话题之中。
“既然前辈没有否认晚辈的猜测，那么晚辈就接着说了。”姬白霜很直接的将德乙真人的反问和感慨当初了默认，于是接了下去。
德乙真人又被姬白霜明晃晃的摆了一道，脸上的笑容差点就挂不住了，这小丫头怎么那么……不上道呢。
算了，看她还有什么本事吧。
“祭魂炼魄乃是最为恶毒的行为，可是到了前辈面前，却没有人能够勉强的了前辈，因此晚辈可以肯定，这是前辈自愿的，并且有可能是自己实施的。”正因为这样，姬白霜才更加的敬佩眼前的老者，得是多大的决心，才能够将自己祭炼成器灵（或者阵灵）呢？
在场已经没有人说话了，姬白霜微微调整了一下情绪就继续开口了。
“既然是自愿的，就肯定是带着目的的，那么唯一的选择就是有着绝对意义的东西，才值得前辈这样牺牲。这个所谓的绝对意义就应该是对地球而言，对人类而言，不可缺少的一样东西。
而能够达到这个标准的，又能够被渡劫期前辈看在眼里的，除了一样东西以外，晚辈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东西了。”说道这里，姬白霜目光定定的看着德乙真人，她旁边的文昕也皱着眉头，似乎也在努力想，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德乙真人到这个时候。才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个小丫头，是真的很通透，目光如炬，也难怪能够被天地认可。成为命运之子。
“呵呵，你说的一点都没有错，的确是老夫私心下的所为……”
“不，这不是私心。”姬白霜郑重的打断了德乙真人的话音，认真的说道，“无论是为了地球还是为了人类，您都必须这样做。”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必须的。只有有意义和没意义的情况罢了。老夫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不会否认心底里的私心，小丫头不必为老夫开脱什么。”德乙真人苦笑的说道。
如果不是为了成全他，那几个老家伙也不必落到身死道消，魂飞魄散的地步，可他们却义无反顾的去做了。
若这还不是他的私心，又有什么理由可以解释呢？
如果不是为了成全他。九九归一大阵根本不必牺牲八十一个元婴修士，可他们却不得已的牺牲了。
若这还不是他的私心。又有什么理由可以解释呢？
“是有私心又如何，可照样不妨碍前辈非这样做不可的理由。”姬白霜耸耸肩，没错，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必须的，可人类之所以能够站在食物链的顶端，就是因为人类知道得失，懂得取舍，更知道如何才能够更长久的存在下去。这样，才能够在历史的长河中，长盛不衰。
有私心又如何，谁没有私心？可这私心在大义面前，却永远都是微不足道的，德乙真人能够说动整个修真界的人在末日之前，布设九九归一大阵。就已经是最高的功德了，那之后，就算有些私心又如何，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这是天地间最公平的原则。
“非这样做不可的理由？”德乙真人似乎忘记了自己当初这么选择的理由，茫然的看着前面，眼神一片空洞。
姬白霜愣了愣，是因为祭炼的时候，心魔太盛，所以只记下了自己最不能接受的部分吗？
想不到德乙真人这样的渡劫期前辈，也会被心魔所困。
或许，他如今这个样子，只是强颜欢笑罢了，那什么老孝，童心，不过都是他逃避现实的原因罢了。
“是啊，九九归一大阵只是一个阵法罢了，能够布阵，就能够破阵，谁能够保证数千年的时光，大阵依然完好无损？”姬白霜的声音带着一丝谁也无法察觉的诱惑，慢慢的，德乙真人似乎真的开始认可姬白霜所说的话。
是啊，大阵是他们一起布设的，可谁知道大自然会不会无情的将他们的努力破坏？又或者有那些激进份子，看不得别人好，要破坏总比要建设容易多了，当时地球上就只剩下了一枚灵心。
灵心，哦，对，是灵心！他是为了保护灵心才不得已的选择了祭魂炼魄，将自己祭炼成为灵心的器灵，从而约束那些神兽们，并且为人类的未来，做最后一份努力。
姬白霜在看到德乙真人的目光开始清醒过来之后，才用叹息的语气说道：“当时地球可是只有一枚灵心了呢，若是这唯一一枚灵心也消散了，或者飘漓了大气层，那么地球，就永远没有复苏的希望了。”
德乙真人眼中最后一丝迷茫也消失了，姬白霜也给出了自己最终的答案，很显然，她并没有猜错，可却意外的将德乙真人的心结给解开了，看来这也算是另一个惊喜了。
祭魂炼魄毕竟是一条极其霸道的手法，德乙真人能够坚持下来，就很不容易了，这期间，他不仅保留了自己最完整的魂魄，还始终记得自己的使命，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期间因为心魔的关系，将自己为何一定要祭魂炼魄的正面意义给忘记，也不过是一件意外罢了。
心魔之所以是心魔，可不会因为对方的修为高，就变弱，或者是消失，它可是随着修为的提高，而越发的强大的。
德乙真人当初就算只有那么一丝丝的私心，在这过程中，也会被无限扩大，最终蒙蔽了他的心眼。
加上这里又只剩下神兽们，数千年来，都没有其他的人类进来过，谁又能够看出其实他的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