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是个好东西。
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眼瞅着祭祖的日子快到了,展飞羽为了表表孝心,请来了能工巧匠,不惜花费重金给他老爹打造了一顶华丽的帽子。
这顶帽子有多华丽?
以金丝缀合冠口成冠体,冠前双龙戏珠,珠子璀璨润泽,是牛眼大的船尖形钻石,周围点缀八十一颗翡翠疙瘩,冠后太极火焰图,冠顶叠砌三层八瓣莲花座,左右两侧加以如意祥云飘升点缀,通体镂雕卷草枝蔓,遇棱处则錾以缠枝草。
几个工匠将成品送来,打开箱子那一刻,满室盈辉,霞光熠熠。
“好!”
展飞羽十分满意。
老管家满是皱纹的脸上堆着谄笑,眯着一对精明的小眼睛,连道:“少爷好大的手笔,这一顶金冠足够买下三座白羊城了。”
展飞羽斯文里透着一股土豪气,“展家富甲天下,飞鹰城之巨擘,我爹戴的帽子自然要讲究一点。”
说这话时,展飞羽嘴角微微翘起,棱角分明的五官舒展开来,露出一个帅气迷人又带点邪气的笑容,看得周围的侍女们一个个面颊绯红,如痴如醉。
有钱还比任何人都帅,这就是展飞羽。
老管家闻言,顿时点头哈腰,连拍马屁:“说的是,说的是,少爷英明。”
展飞羽,“我爹呢?”
老管家神色一正,“老爷刚刚沐浴完毕,正在更衣,马上就会前往祖宗祠堂参加祭祖大典。”
展飞羽看了眼天色。
夕阳西下,漫天晚霞浩浩数千里尽是炫目金光,映得高台楼阁一片金黄。
晚风煦暖,吹过这有诗还有远方的展府,拂动了不知多少扇窗棂,卷起了杨树林漫天白絮,洋洋洒洒四处飘荡,应接不暇。
一切都是鸡你太美。
沉吟了下,展飞羽抖了抖镶金戴玉的羽绒外衣,纸扇子刷的展开,扇面上画着春树秋霜,山水连绵,还有点睛之笔的题词,彰显翩翩风度。
“那我们也过去吧。”说罢迈步朝祠堂走去。
“是。你们几个……”管家当即应了声,连忙招呼仆人把金冠抬过去。
展府极大,百亩豪宅。
高墙深院,青石铺地,气象森严。
挑高的门厅,庄严的大门,圆形的拱窗,转角的石砌,水榭歌台,画栋雕梁,楼阁重重,回廊道道……
错落的院落中,摆放的物件,哪怕只是一盆一椅,不但极其华美,而且大多都是来历可考可察。
就比如湖心亭那几块假山石,就是来自海外仙山的滴水石,本身价值便有万金,而将它们千山万水的运到飞鹰城所费同样令人瞠目。
极尽了人间的奢华,尽显雍容华贵。
从住宅区穿过后花园再到祖宗祠堂,这段路有点小远,展飞羽足足走了一顿饭的功夫。
来到祖宗祠堂前的时候,恰好见到八个壮汉抬着一顶轿子稳稳健健走来。
轿落,帘开。
从中走出两道身影,展飞羽立刻小跑向那位风华正茂的妇人,嘻哈哈唤了声娘亲。
至于另外那位大腹便便留着八字须的中年男人,则被他直接无视了。
妇人徐氏正是展飞羽的嫡母,也是生母,这位出身权贵名门,其父是天越国的水师提督徐国章,徐大人,封疆大吏,位高权重。
“小羽。”徐氏温柔可亲,替展飞羽整理下衣领,一脸宠溺,溢于言表。
眼见此幕,那个中年男子板起面孔,斜睨瞅来,一派威严,略有不满地沉声说道:“你个败家子,见到爹也不行礼,越发没规矩了。”
这位中年男子就是展府家主展玉堂,展飞羽的老爹,身居高位,不怒自威。
谁知展飞羽没好气地斜眼瞪他:“老爹,我不是让你有空多走几步么,看看你,都快胖成猪了。”
“……”展玉堂噎住,差点吐出一口陈年老血,“胖才有福,你个败家子懂什么。”
展飞羽不屑,“没见过哪头猪长命的。”回头冲老管家道:“今晚我要吃红烧肉,清蒸猪蹄,孜然爆炒猪大肠。”
老管家苦笑,连忙跑过来给展玉堂找个台阶下,“老爷,少爷有礼物献给您。”
“礼物?”展玉堂挑了下眉头,就见到四个仆人抬着被大红布遮住的大件东西走过来,小心翼翼放到了他的面前。
展玉堂瞅了一眼儿子,狐疑道:“败家子,你又搞什么鬼?”
展飞羽撇嘴不答。
“哼,故弄玄虚……”展玉堂翻个白眼,抬手就掀开大红布,顿时双眼被闪了下,定睛再看,脸色不由变了。
徐氏见此,眼神里浮现一道古怪之色,斜睨儿子,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很是无语。
展玉堂负手在后,踱着步子围绕那顶金冠走了圈,面露三分怒容,“败家,太败家了!”
展飞羽哼哼:“不要拉倒。管家,把金冠拿到猪圈,给最肥的那头猪戴上。”
“别。”展玉堂忽摆手,然后郑重地双手举起金冠戴在了头上,大小正合适,不轻不也不重,环顾众人问道:“如何?”
“好,好……”老管家等人连道,却不约而同低下头,不敢直视。
这顶金冠什么都好,做工无可挑剔,华丽至极,且美轮美奂,就是镶嵌在上面那些五颜六色的宝石,交相辉映之下,居然在冠顶形成一道扎眼的绿光。
偏偏,展玉堂是个红绿色盲。
眼见众人纷纷低下头,展玉堂只以为金冠光芒太盛,辉煌熠熠,让人不敢逼视,顿时眉开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