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楚,皇甫怎么样了?”
墨璟昊一掀营帐,直接问起皇甫辰的情况,他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妥善处理好,只是脸色依旧苍白,正昏睡着。
“被鞭子抽打得厉害,皮开肉绽,但还好,不会危及性命。”越楚回答完,把手边配好的药草交至士兵手中,交待好熬药事项,便让他去忙了。
“那就好。”
待士兵离开,墨璟昊在越楚的对面坐下,就听他问起:“璇颖呢?军医给她看过怎么说?需要我过去给她诊个脉吗?”
“不用,军医说她只是太累昏过去,没什么问题。”说完这话,他就沉默了,好看的薄唇紧抿,眉头深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越楚抬头瞧了他一眼,笑了起来:“璟昊,是不是也知道她的能力了?感受如何?”
经过大半个晚上的沉淀,越楚已经从惊愕中回过神来了,对她的特殊能力,其实他们早之前就有所猜测,只是没估摸个准确,亲眼所见,一时半会确实难以接受,可联想之前发生的事,一切都能很好解释。
墨璟昊此刻的表情,就跟他和姜副将他们发现楼璇颖秘密之后不久的反应一样,甚至比他们想得更多,毕竟楼璇颖是他枕边的女人,他竟然也被瞒了这么久。
墨璟昊睨了他一眼,叹了口气。
一直以来他想知道关于她的秘密,如今是知道了,可这种感觉并不是很好。
她果然是预言中认定的人么?他多年前就知道藏古阁预言的事,却对它一直嗤之以鼻,没想到,它竟然是真的……
“如果预言是真的,那么只要有璇颖在,纵使庄坤华集结周边列国围攻,赢的机会也不大。”越楚如此安慰他。
可墨璟昊听了这话,眉头却没有舒展开来,反而更担心了。
“若没猜错,她的能力与画有关,对画中物能收放自如,可她这种能力对她身体肯定有伤害,就像现在昏了过去,虽然不严重,但之前她重伤过两次,心脉受损严重,肯定也是跟这能力有关,我担心……”
“你是担心她用了这种特殊能力,伤害了自己?”
“嗯。”
关心则乱。
越楚沉凝片刻,以医者的角度安慰:“她两次重伤,虽然心脉受损,可后来都莫名好了,平常人早离死不远了,她却连药物都不用,既然赋予了她这种能力,相对应也给了她奇佳体质,我想应该不必过于担心。或者这事等璇颖醒过来,向她本人求证。”
“她性子那么倔,就算真的有事,也不会说。”
“璟昊,真的很难想到,终有一天你会为一个女人这样牵肠挂肚,当年我一直以为你喜欢庄欣柔,可那事发生后,你却果断地来了边城,一住就是五年,走得洒脱,我以为不会有女人能束缚住你,如今看来,你只是没遇上,而璇颖就是你的死穴。”
越楚的话让他忆起了当年,是啊,如果没有遇上璇颖,他自己也不会相信,对她牵肠挂肚,却是甘之如饴。
“是的,遇上了。你也遇上了,这种心情你完全可以体会。”他站起身,拍了拍越楚的肩膀,笑着道,“她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我去守着她,皇甫你照看着,他要是醒过来,你让人跟我说一声,我再来。”
“去吧。”越楚笑了笑,他没说错,这种心情他完全能够体会。
和月离一别就是半个月,他挺想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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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璟昊守了楼璇颖一夜,她却睡得很沉,完全没有醒过来的意思。
天蒙蒙亮,军营里号角吹响,到了该练兵的时候了,身为大将军,他不会因儿女私情废了公事,抬手抚了抚她的脸,压低脑袋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贪睡的女人。”
他宠溺地说完,洗了把脸便离开了。
楼璇颖是在将士晨练的呐吼声中醒过来的,睁眼的那瞬间眉头也跟着蹙起。
还真是吵啊,吵得她都不能好好安睡。
待她意识慢慢回归,倏地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昨晚的记忆涌入脑海,想起她这是在军营里。
她此刻所处的营帐有些陌生,又似乎有一点眼熟,怔了下,才记起昨晚她冲进来过一回,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墨璟昊的营帐。
所以,他们平安回来了?
对于这个认知,她很高兴,跳下床,赤着脚就要去确认这个猜测,却猛然惊觉自己身上的戎装被脱了,连……
裹胸的布条都被拆了,只着单薄的中衣,里头可是真空的,她可没胆就这样冲出去。
她在营帐里来回踱步,翻找出了属于他的长袍,太大了根本穿不着,只好放弃。
天色大亮,练兵的呐吼声渐停,不知过了多久,营帐外的脚步声越来越密集,楼璇颖怕有人突然闯入,她这身打扮不好交待,忙躲回被窝里,直到一道颀长的身影掀开帐幔立于营帐门口。
四目相对,正是彼此思念的人。
“璇颖,你没事了?”
“没事啊。”她眨巴着大眼,确认没人跟他一起进来后,笑着从床上窜起,朝他飞扑过去,娇软的身子栽进他怀里。
与此同时,她也痛呼出声:“你的铠甲扎人,疼。”
看到活蹦乱跳的她扑过来,墨璟昊心中的大石总算落了地。
“扎得疼,那你帮我把它脱了。”
“好哇。”她殷勤地替他脱下战袍,挂于衣橱上,而后又一头栽进他怀里,“璟昊,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你是不是也想我?”
蛊惑之术,如果能让他忘记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