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璇颖听后嘴角微微抽搐,墨璟昊这么惦念她,对她这么了解熟悉,她是不是应该感到骄傲自豪?
“璇颖,璟昊并不是那么容易蒙骗的,如果他一会再进来发现什么端倪,我不会欺瞒他。”越楚提前向她打了招呼,左右都是他的朋友,似乎不管他怎么做都不好,只能听天由命。
“好,他发现了就告诉他。”她笑着点头。
她想他,想必他对她的思念也不会少,刚才又那么敏锐地察觉到这营帐里的异样,要是发现她混进军营里来,她使出浑身解数跟他撒娇不知道他肯不肯留她?
能不露馅当然最好,她这样想着,包袱款款随手一收,又抱了一大把药草,跟越楚打了声招呼就往营帐外跑。
“越楚,我还是到小帐篷避一避,墨璟昊随时会回来你这儿。”
越楚笑着摇头,也没留她,任她往外溜,坐下继续配制药草。
小帐篷里,楼璇颖坐都坐不住,在狭窄的空间里来回踱步,还不时地往帐篷外张望,想见墨璟昊又怕被他发现的心止都止不住。
她等了许久,终于看到墨璟昊远远朝这方向走过来,她立刻将帐幔放下,躲回帐篷里,侧耳倾听。
墨璟昊走路向来悄无声息,不过身上穿着将军战袍,还是有动静,她听到厚重的铠甲摩擦音越来越近,终于停在了越楚的营帐外。
“越楚。”
他朝身后尾随的士兵摆手,掀开帐幔独自走了进去。
越楚搁下手里的药草,抬头询问:“璟昊,你不去休息?”
“一会再去。”墨璟昊环顾整个营帐,他觉得不是他的错觉,出了这个营帐,完全感觉不到楼璇颖的气息,可一踏进来,那种感觉很浓烈,“越楚,听说你收了徒弟?他还在军营里?”
越楚摸了摸鼻子,对这个问题着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聪明如墨璟昊,只要把两者一联系,肯定猜到问题所在了。
“你消息可真灵通。”
“刚才探望了伤兵,听说我要来找你,那些人提到的,说你的徒弟昨天进军营了。越楚,你收了谁当徒弟?”他鼻子又轻轻一动,他想心里已经有了几分答案,只是还不确定。
“你不是应该猜到了吗?”越楚笑,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只稍一个眼神,他心里的想法再明白不过了。
墨璟昊见他如此回答,证明是默许了他的猜测,不禁头大地捏了捏眉心。
那女人还真不让人省心,竟然从皇城跑来边城,这军营是她能来的地方吗?
“她易容混进来的?”听军营里的人说越楚的“徒弟”长得丑,若是楼璇颖,她的姿色可跟丑不沾边。
“是。”
“你不该让她留下。”
越楚两手一摊,对此表示无奈:“你该比我更了解她的性子,她既然来了,就不会轻易走,不得不说,我搞不定她,这事还是你自己亲自出马吧。”
墨璟昊抚额,无力地问:“她现在在哪?”
他真想把她抓起来狠狠揍她的屁股一顿,让她长点记性,胡闹也得分清场合。
楼璇颖抚着心口,她就在隔壁帐篷里偷听,听到这儿,早被吓住了,墨璟昊真的猜到她了,而越楚也算默认了她的存在,一想到墨璟昊会气冲冲地来质问她,她就觉得头皮发麻,该不该找个地方再躲躲?
越楚朝左侧一指,笑着提醒:“隔壁。”
墨璟昊叹了口气,而后大跨步往营帐外走,他要去把那女人揪出来。
谁知,他刚掀了帐幔要出去,就听到士兵急冲冲地来报。
“将军,出大事了!”
士兵冲过来,在墨璟昊面前跪下,拱手向他禀报。
“什么事?”
“将军,皇甫副将在回营路上遭到埋伏,几乎覆没,皇甫副将失去音讯。”
“什么?”墨璟昊听到这事,心中一紧,不敢置信地让他再重复一遍。
越楚也从营帐里出来,同样一脸惊愕。
“皇甫出事了?不是说也打赢了吗?怎么会遭到埋伏?”
“白泽,召集众将领主营议事!”墨璟昊眉头紧皱,战袍下拳头紧握。
他说着,身影早已朝主营方向一闪而去。
军营里喜悦的氛围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得早已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低落。
身为将军,此时此刻不容许墨璟昊慌乱,没有皇甫的死讯,只是失踪,敌军必然会有后续动作,他必须同众将领商议出计策解救皇甫,整个军营也还要由他坐镇。
躲在小帐篷里的楼璇颖也将士兵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她同样惊愕地瞪大了眼,也很担心皇甫辰的情况,差点掀开帐幔冲了出来。
可她却抑制住,皇甫辰的事已经够墨璟昊忙活了,虽然他知道她到了军营,但她此刻要是现身,他还是得分神处理她的事,实在不该。
众将领都在主营里议事,整个军营笼罩了一股哀伤,楼璇颖走进越楚的营帐。
越楚正伤神,看到她进来,两人对望一眼,皆在彼此眼里看到担心。
“皇甫辰不会有事吧?”她难过地开口。
越楚摇头,叹了口气:“失去音讯而已,不是死讯,那皇甫暂时肯定不会有事,只怕庄坤华会用他作要胁,所以才没有立刻将他杀害。”
“庄坤华太卑鄙了!”
“兵不厌诈,战场上就是如此。”战场上本来就是敌人,没有所谓的卑鄙与否,胜者为王,败为寇。
两人面面相觑,对着满帐的药草,谁也没心思去处理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