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璇颖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我没被烧伤,这是炭粉。”
那火是从她画里出来的,要烧伤她谈何容易。
她笑着回头朝木御医看去:“木御医,你出去后不准揭我的底,按照正常被围困在火里昏迷不醒该有的症状说。”
她说话的样子不急不喘,看来并无大碍,墨璟昊心里的大石总算放下了,见木御医为难地看过来,他只能无奈地叹气。
“木御医,按她说的话做,但要告诉阳城太子妃不会有大事,然后替他看看手上的烧伤。”
“是,太子殿下,太子妃,微臣告退。”
木御医出了房门后,按照楼璇颖的吩咐告知墨阳城,墨阳城听说她不会有大事后松了口气,却仍然自责不已。
“六皇子,微臣替你察看伤势……”
“不用,我没事,你下去吧,我要在这里等到三皇嫂醒过来。”墨阳城依然垂丧着脸坐在地上,他现在根本没有心思顾及自己手上的烧伤。
“可是……”
木御医不知道如何劝解,而在这时,房门“咿呀”一声打开了开来,墨阳城倏地抬头看去,墨璟昊紧绷着脸正站在门口望着自己。
“阳城,跟木御医去把手上的伤处理好来,璇颖没有大碍,等她醒过来我会让人告诉你。”
“三皇兄,三皇嫂真的会没事吗?”墨阳城怔怔地问他。
“嗯。”
在墨璟昊的再三保证之下,墨阳城总算肯跟木御医离开了。
墨璟昊摇了摇头,走回屋子,楼璇颖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裙,此刻正拿着帕子擦着脸上的炭黑。
他见状,走上前从她手里接过帕子仔细地替她擦拭,他的薄唇始终紧抿着,一句话未说。
终于,她先受不住这种气氛,小声地问道:“你在生气?”
“璇颖,我可以纵容你各种玩闹,但是你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她举起手作立誓状:“对不起嘛,我保证不是故意开玩笑的。等等,我有几封信要给你看。”
她说着跑到屏风后,从换洗下来的衣裙袖子里摸出了几封信,之后又跑回他身边,将信递了过去。
“这是我跟月离从羌子瞿和羌筠芷的房里搜出来的信,可上边应该是羌文,我看不懂,你认识吗?”
她和月离找出来的东西装了满满一大箱子,这些信是她从那上了锁的锦盒里抽出来的,等过两天她回璟王府再跟月离一起琢磨那个大箱子。
墨璟昊接过那些信,全部摊开将信的内容看完后,眉头微微蹙起。
从他的表情里,她知道他肯定懂这些羌文。
“信里说的是什么?”
“羌邬国国主受牵制了,信里要胁羌子瞿和羌筠芷若不按他们所言行事,就会对他们国主动手。这些信都是同人所写,全是指令,包括狩猎场发生的事,羌筠芷会被庄欣柔挟持也是那人命她出皇城的。”
她摸了摸下巴,表情与他的一样严肃:“信里不曾透露幕后之人的任何信息?”
“没有。”
“唔,他倒是厉害,要胁得了夜影,牵制得了羌邬国国主,更别说傅阳皇室、墨恒宇、熹妃这些人了,究竟是谁呢?墨璟昊,我们只有先揪出他是谁,才能化被动为主动,可是,我们要怎么知道他是谁?”
“昨天我见了易君谦,易君谦告诉我,受他牵制的人很多,但他们彼此是相互独立的,幕后主使者他们也不知道,没有露过脸,负责联络他们的人最后都会惨死。”
她提的这些墨璟昊也都想到了,可是那幕后主使者做得太滴水不漏了,他们找到的线索也总会断在某处。
“我让人前往羌邬国暗中查探,他要牵制羌邬国国主不是易事,也许会亲自出马,应该也会留下蛛丝马迹。”
“可不对啊,羌邬国远比轩墨王朝实力弱,他都能在轩墨王朝操控那么多棋子,羌邬国对他而言又怎么会是难事?”
墨璟昊:“不,我是觉得那人对轩墨王朝很熟悉,特别是皇宫,既然这么熟悉,他能牵制住宫里的人实属正常。若他连羌邬国也都轻易牵制住,那要揪出他可能性就小了。”
“你是说幕后之人是宫里的人?墨恒宇?墨弘毅?”
“应该不是他们,他们实力如何我还是清楚的,他们布不了这场局。”
“熟悉轩墨王朝,还熟悉皇宫……不是墨恒宇,不是墨弘毅,更不会是些小喽啰,天啊,究竟会是谁?”她想得头都要裂了,宫里这么多人,可她还真想象不出有谁有这种能力布下瞒天之局。
墨璟昊揉了揉她的脑袋:“不想了,他总会现身的,布了这么多棋子,每一局都被我们化解了,他差不多也坐不住了。”
“他之前布的每一局都要置我们于死地,万一狗急跳墙,出更狠的招呢?”
“嗯,有这个可能,璇颖,答应我,以后不许胡来,有什么事跟我商量,嗯?”
经历这么多事以来,墨璟昊虽然还不清楚幕后之人的真正目的,但那人多次对璇颖和他们身边的人起杀意,可自始至终并没有直接动他。
确实该好好想办法把那人揪出来才行。
楼璇颖点头如捣葱:“知道知道,一定不胡来。”
“最好是真的知道。”他了解她的性子,嘴上应一套,转个身就全忘了。
她朝他吐了吐舌头:“真的。”
“嘿嘿,有听说驿元殿现在烧成什么样了吗?”
“我顾着你的安危,哪里有空去理会它烧成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