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王府什么时候易主了?”
皇甫辰搁下茶杯,笑道:“非也,我在这里等半天了都没见到璟昊,瞿王,你来得也不是时候啊。”
“难道他们从狩猎场出来后不是直接回了璟王府?”
“是回来了,不过听万总管说他们吵起来了。今天在狩猎场发生了不愉快的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没什么。”羌子瞿听后挑了挑眉,鼻尖轻动,他已经闻到了药味,不过什么都没说,找了个位子坐下,大有跟皇甫辰一起等的打算。
直到喝完两盏茶,墨璟昊才一脸阴郁地出现在厅里。
皇甫辰朝他投去一眼,手上的伤被掩饰得很好,想必他又遭罪了,这样折腾下去,到他们大喜那天他的伤都难愈了。
夜影是不容小觑的对手,墨璟昊想找出与他有关联之人,可是到目前为止,众皇子和大臣都没人知道他受伤这事,亦或是知道却装作不知情……
究竟谁能操控夜影这样的人?
“瞿王,不知你今日前来找本王有何事?”墨璟昊走过去,白袍一甩,坐在了大厅首座上。
羌子瞿沉默了半晌,突然笑道:“我以为璟王爷开口第一句话会先关心筠芷的情况。”
墨璟昊薄唇紧抿,冷声回答:“她的事与本王无关,本王为何要关心她?”
皇甫辰在一旁抚额,果然是他惯有的腔调,可这话在羌子瞿听来怎么会舒服?
“瞿王,你别介意,他肯定是因今日之事影响了心情,不过应该是误会吧?与筠芷公主有婚约的是六皇子,你怎么会让璟昊关心她呢?你觉得这话合适?”
羌子瞿并没有恼,脸上的表情很平静,他缓缓地喝了口茶才再次抬头:“你们轩墨王朝的规矩太多,我只知道筠芷在他手里受伤,难道他就不该关心筠芷的伤势?”
“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璟王爷,狩猎场是你们皇家御用的,可筠芷却在里边遭遇刺客袭击,甚至中了媚毒,这事已经对她的声誉造成了影响,我想你们应该要负起责任。”
“哦?你觉得要怎么负责?”墨璟昊嘴角微掀,他倒是想听听做贼的如何喊抓贼。
“暗中彻查此事,揪出主谋,还筠芷一个公道。我想璟王爷肯定能做到。”
羌子瞿一字一句地说完,大厅里陷入了沉默中,谁也没再接话。
墨璟昊观察了他许久,把玩着桌上的茶杯,提醒:“既然你人都在这儿,若真有心,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
“我只能说你这种想法是错的。这事有劳璟王爷了,保重,告辞。”羌子瞿笑了笑,朝他一抱拳,起身告辞。
直到他出了璟王府的大门,楼璇颖才探着脑袋从厅外进来,看到坐在厅里喝茶沉思不语的墨璟昊和皇甫辰,满脑子都是疑问。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羌子瞿那家伙刚才对你们说了什么话?”墨璟昊刚从景轩院过来不久,这么短的时间就把羌子瞿给打发走了?
皇甫辰手中的折扇敲击在桌面上,摇头叹息。
“真假难辨啊,来,你不是说自己聪明吗?分析下羌子瞿所说究竟是真是假?”
他把羌子瞿刚才的话复述了遍,楼璇颖听了之后却露出讽笑。
“墨璟昊,你觉得他这话可信度高吗?”
“我不考虑这事,揪出幕后之人,但凡参与的,主谋也好,共犯也罢,我会通通回敬他们。”
楼璇颖嘿嘿一笑,果然是他的行事作风。
“羌子瞿如意算盘打得可精,他是心高气傲的人,肯定不愿沦为别人的棋子,可他肯定有弱点被那幕后之人揪住,所以才被迫成为一枚棋子。而他想摆脱这种局面,于是又来跟我们说了这么一番话,却什么有用信息都没提供,将来要是我们败了,他也没出卖那人,若我们胜了,他可以说是被要胁的。”
她这番话让皇甫辰豁然开朗,拳头一下子砸在桌子上:“原来最卑鄙的人竟然是他!”
“当然,聪明的布棋人是不会给棋子有反咬他的机会的,可能他确实提供不了任何信息,总之他是想通过刚才的话拉拢我们。”
“我的想法和墨璟昊一样,但凡参与的,一个都不放过!”楼璇颖冷笑一声,开玩笑,羌筠芷对她动了杀念,若她不是有护身的异能,今天早就死无全尸了,在她躲过劫难后才来跟她说他们是受控的,当她是傻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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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将近,楼璇颖的日子过得很忙碌,凤冠霞帔送过来给她试过了,皇上还指派了老嬷嬷给她培训宫廷礼仪、太子妃礼仪、婚嫁礼仪……
老嬷嬷没有故意为难她,但这么多东西学下来,她每天累得跟条狗似的,好在这几天都没发生什么大事。
可她总觉得,这一切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煎熬数日,终于迎来了她与墨璟昊的大婚,她热泪盈眶,不为别的,只因她终于解脱了。
大婚前夕,楼璇颖被送到雍兰宫,墨璟昊被勒令禁止在迎亲之前与她见面,她倒偷了个清闲。
雍兰宫偏西,与东宫跨越了大半个皇宫,成了他们迎亲的宫殿。
皇上吩咐了一众宫女嬷嬷伺候她,屋里堆满了珠宝首饰,她看了一眼,在宫女嬷嬷惊诧的目光中爬上了床,倒头大睡。
第二天,天还未亮,睡梦中的楼璇颖就被宫女摇醒了。
“太子妃,您醒醒,奴婢们要替你梳妆打扮了。”
耳边是数名宫女焦急的呼喊,纵使她再想睡也没那功力,醒是醒了,她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