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判虽然是个地方小官,但其宅邸之豪华,却是葛婉秋平生未见的。
那感觉,可以用开门见到了金山银山来形容,当然措辞虽有夸张,内容却十分贴合。
警如银矿与浊酒拼成的山水景观,用金箔装点的花鸟树木。
来到此处的人,乍一看都会感叹鲁通判的家底之深厚,羡慕此种人家的逍遥生活,可在葛婉秋的眼中,却感觉整座院子都是死的,毫无生气可言。
当然,包括院内来来往往的仆从,他们的目光也只能用呆滞来形容。
“来两个人!给这位姑娘换一身好衣裳,送到后院东侧第三间房内!”
那个獐头鼠脑的部下似是对眼前的景象早已司空见惯,看到不远处有几个仆从在围观,便招了招手,让他们将葛婉秋送到指定的房间。
看得出来,强抢民女这种事情他们是轻车熟路的。
在葛婉秋被两名侍女送到浴室后,经过清理与衣裳的更换,整个姑娘的样貌与气质的确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只是在送到指定的房间后,他们也熟练的锁上了房间门。
“真的不用将我锁在屋内,能吃香喝辣的,我又怎么会跑呢?”葛婉秋隔着房门,对屋外处理事务的部下献媚道。
“呵呵,葛姑娘...别急,只关押您一晚,明天这鲁府内任由您随便溜达。”
门外的部下笑着答应道,似是清楚葛婉秋的心思,临走时还不忘嘱咐两个仆从看好了房门,以免到嘴的“烧鸡”最后逃掉。
说句实在话,葛婉秋的心里有些慌张,毕竟被人锁在房间,并且被严加看管,想要不知不觉逃出去的概率很低。
更何况,葛婉秋此次是用自己的清白做赌注,稍有差池...可能她便真的没有回头路了。
“咚咚咚!”
“放我回去...呜呜呜!”
两侧的房间内,总会时不时的传来姑娘的呼喊声与打砸声响,任凭闹得再怎么凶,门外看管房间的两个护卫都视若无睹。
看来...想要装病,诱导二人打开房门逃出去不太现实。
推了推房间的窗户,葛婉秋也发现窗外早已用木栏杆封好,若是有工具或许能够锯断栏杆,但方才在换洗衣物时,葛婉秋藏好的刀具也被一同收缴了。
从室内布局来看,屋内的布置非常简单,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张床、两个铜制果盘、一个陶制花瓶和一个烛台。
不选用瓷器...可能以前房间里有姑娘轻生过吧......
葛婉秋叹了口气,回头看到床榻上铺着的被褥,其布料也有些劣质,若是稍加用力,布料很容易便会被撕裂,想必也是为了防止有姑娘想不开自缢。
不得不说,为了强抢民女...鲁通判和他的部下们真的是煞费苦心......
怎么办?想要逃出去的可能性很低,难道真的要在这里坐以待毙?
葛婉秋想到鲁通判那副令人厌恶的模样,一双拳头攥得发白,也不知思考了多长时间,便忽然察觉到外面的日光竟然渐渐暗了。
看来...能够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咚咚咚!”
旁边屋子的响动,葛婉秋已经逐渐习惯了,因此没有留意到这阵响动的来源,大概经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才察觉到窗户方向一直在颤。
心中一惊,遂起身打开了窗户,正瞧见一只圆滚滚的狐狸卡在了窗栏中......
“喂...帮个忙,我一不小心卡在里面了......”
“你那个眼神什么意思?是我!我是柒!”
“你忘了?昨天那个老太太不是一直叫我狐仙吗?这就是我的原型,你不用害怕。”
“别拉!别拉!疼疼疼!”
半晌,墨子柒终于从窗栏中解脱出来,这才松了口气,攀在窗栏上朝着屋内被困的葛婉秋问道:“你怎么回事?怎么过来偷个东西,还能把自己搭进去。”
“没想到...他们工作这么足......”葛婉秋羞愧的回答道。
“要不...你在这里吸引鲁通判的注意,然后我去偷书信咋样?”
“不行!要走一起走,要是你再失踪,那我就完了!”
“唉...女人真麻烦!”墨子柒感觉有些头痛,正准备变身后用蛮力掰断窗栏,却怎料葛婉秋又急忙阻止自己。
“这个房间外面有人守着,你若是弄断窗栏,势必会引起外面护卫的注意!”
“那怎么办...你要是觉得自己时间挺充裕的,或许我也可以帮你掏个洞。”
“嗯...你能跳到屋顶上吗?揭开几片瓦,然后帮忙将绳子捆在房梁上,这样我或许能够逃出去!”
“嗯?好吧...我尽量尝试一下。”
毕竟证据要紧,墨子柒也不想多在此处停留,当即便窜到屋面,掀开了几片瓦。
透过窟窿,墨子柒看到屋内的葛婉秋在撕扯着被褥的罩面,待撕成条状后,将花瓶中的水倒在了布料上,将布条扭成麻绳形状,便朝着屋顶有窟窿的地方丢了上去。
真没想到...这个葛婉秋挺有脑子的......
墨子柒心里嘀咕了一句,随后便将制成的绳子捆在了房梁上,静静等待了一盏茶的功夫,才见葛婉秋气喘吁吁的钻出了屋面。
“说吧,咱们接下来怎么去偷信函。”
“呼呼...那个无赖将我押入房间之后,透过门缝看见他朝着那个方向走了。”
“那里不是院门的方向,显然他肯定是寻找鲁通判去了,只不过鲁通判暂时不在,所以才耗到了此时。”
“那你便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