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不老实。”
三人从梅城监牢内走出来,白玉笙便直接将心里话告诉了墨子柒。
沈云楼虽然不愿意说话,但不代表他傻,当即瞥了眼白玉笙,便也跟着点了点头。
“你当我傻啊,论坑蒙拐骗,有谁能比过我。”
墨子柒撇嘴笑了笑,随即感觉有点不对劲,便纠正道:“我可没怎么坑蒙拐骗过啊。”
“大人,重点是这人说话给自己留了不少余地,显然是不信任您,并且对自己能化身的事情只字未提,如此说来,女孩遇害事情的可信度也便无法保证。”
“还有......”沈云楼见白玉笙将方才的想法说出口,便接着他的话继续道:“寻常人如果遭遇到此种变故,大多会怒急攻心,直接冲到秦家报复,哪里会像他这样精密筹划,甚至将他亲人的尸骨藏在了隐蔽的地方,以便为自己留作证物。”
“你们的意思是......”
“这个人,要么是骗子,要么是探子,要么就是曾经进过县衙受审的人!”
墨子柒明白他们话语中的意思,若是上述三种其一,这个阮小六不论说什么话都最好不要相信,因为这种人知道县衙审案的流程与内容,很容易通过言语、行动误导自己。
可你若是单方面判定他不可信,转而为秦老板平冤,也难免传出流言蜚语。
甚至,梅城内的百姓也会一改原来感激的态度,将墨子柒与其他贪官污吏混为一谈。
正如一句俗话说得好,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如今梅城百废待兴,大人事务繁重,对于此种案件的评审已经难以腾出心力,而案犯对事情的原委不断隐瞒,也势必会影响案件的进程,不论从公、私角度来看,对梅城的发展都会带来不必要的影响。”
“所以,玉笙还是最初的想法,公事公办可以,但理应以秦老板遇刺一案为准,毕竟大人在现场,您自己便能出庭作证。”
“但若是听任那阮小六的说辞,对一件没根没底的案件进行裁决,咱们梅城县衙不但兵力严重不足,很难为整起案件的调查提供帮助,同时也极易被恶人利用,将大人推入水深火热的深渊,使大人身败名裂。”
“我也这么想......”
白玉笙说了一通道理后,沈云楼也言简意赅的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墨子柒则站在监牢门外,似是考虑着应该怎样将这件案子解决,再瞧见白、沈二人目光灼灼的模样,便苦笑着叹了口气。
“三天时间怎么样?”
“什么三天时间?”
“三天时间,你们二人配合我调查此案的原委,若是最终没能找到有力的证据,证明秦老板曾经做过丧尽天良的事情,那咱们便公事公办,对阮小六在梅城的所作所为进行审判。”
“若调查出疑点,足以证明秦老板罪有应得,那你们便要站在县衙的立场上,对秦老板这样的人予以制裁。”
白玉笙和沈云楼明白,这已经是墨子柒最大的让步了。
同样,二人也不期望冤枉一个人,但是与梅城数十万百姓相比,他们还能分得清轻重。
“好吧,梅城之事不在一朝一夕,期望大人能掌握好进退的尺度。”
白玉笙觉得还是应该叮嘱一下墨子柒,免得她受人蛊惑,做出错误的判断。
而墨子柒呢?她瞧见眼前两位“长辈”一副担忧的模样,遂挠了挠头,眨了眨明眸问道:“那啥,我要是能把案子结了,能给我什么奖励?”
“大人,严肃点,咱们谈的是人命关天的案子。”
“其实你没看出来,我内心里可严肃了!”
“大人,斗胆问一句,您接下这案子的动机是...为民伸冤吗?”
白玉笙莫名感觉自己可能有些想多了,瞧着墨子柒仍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不知为何将心中存留已久的疑惑道出了口。
“不是啊,单纯看那个姓秦的不顺眼。”
“所以...你才期望那个阮小六说的话都是真的?”
“额......三天吗,再不济咱们把他送给秦府,然后换......”
“大人,你再说一百两银子,这个月的俸禄就别想要了。”
“额......换......换梅城一方和平,打通梅城与岭南府一带的粮道嘛。”
墨子柒见到白师爷满面铁青色,意识到他可能对自己的认识有些偏差,随即摆了摆手又道:“你们放心,我可不是个会给自己添麻烦的人。”
白师爷闻言,似是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待默声施礼走开后,墨子柒才敢低声朝着面前的沈云楼问道。
“他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可能是最近吃坏肚子了。”
沈云楼盯着墨子柒,似乎并没有在意她刚才的言辞。
因为他与墨子柒接触的时间比较长,他清楚五妹就是这样的人。
一个嘴上说着轻松,心里却对事情无比重视的人。
而她刚才与白玉笙说这些话,目的便是想缓解三人凝重的气氛,以此态度让自己和白师爷安心,但结局中,吃苦的却永远是她自己。
“大人,三日约定已经开始,咱们此时应该先做什么?”
沈云楼永远都是支持墨子柒的,她做事不需要理由,沈云楼一定会遵照她的叮嘱将事情做好,而此时正是他履行职责的时候。
“该做什么啊......”
墨子柒瞧着面前的人,正努力梳理着脑袋中所有存留的线索,片刻之后便继续道。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