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吴亚存才知道这名男子名字叫靳元一,而在老者的述说中,吴亚存也感觉到老人语气当中的那股凄凉,两个儿子死了,别人是老有所依,而他却是无依无靠,唯一的孙子还一点都不争气。现在他也有点明白为什么靳元一空有一身武艺,却无发挥的余地。以他是家里唯一的根苗,靳无存绝不容许他去做任何冒险的工作,而学了一身武艺,却无处可用,无所事事的靳元一久而久之就和混混混在一起了,甚至他还凭着武艺收服了几个小弟。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老先生,现在靳元一这样无所事事也没有什么,可一旦你走了呢?靳元一终还要靠自己成长起来,否则你就是给他安排的再好也会出事。男人就要到外面去锻炼,闯荡四方眼界才会开阔,你把他保护的太好,可忘记了他是一个独立的人。”
吴亚存的话,让一旁的靳元一身形一颤,只是想大喊一声知己呀,但他能做什么?就算知道这个道理,爷爷也是不会放人。
“呵,想不到你小小年纪懂得倒是不少。我现在也有一些后悔了,可已经这样了怎么办呢?”说到最后,靳无存的话几不可闻。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再不给自己的孙子安排好后路,以他孙子的这种个性,在京城这个地方怎么死都不知道,否则他也不会从当年的第一阶梯世家的位置上毅然的急流勇退。只是靳元一不明白。还一直为着现在过着普通人的生活而郁闷,虽说他嘴上不说,可和街上的混混在一起何尝不是对他的一种反抗?
“有没有兴趣切磋一下,您可是说过要指点我的。”看出靳无存的郁郁,吴亚存及时转移话题,对他来说这些都是靳家的私事,而他和靳家也不过是萍水相逢,就算刚刚的那番言语也算已经越轨了。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他刚才差点还废了靳元一的功夫。
“呵呵。瞧我聊着聊着居然忘了最重要的事情。我这个老头子很久没有和人聊这些了,会不会觉着啰嗦?”靳无存抬眼问。
“我的爷爷很早就在海上出事走了,我连样子都没有记住,父亲也在我很小的时候死于海难,母亲重病在床,只有一个妹妹相依为命。如果我有什么事情和她说,我怕她担心,所以有时候想有个人陪着聊聊天也没有,然后,我就请了一尊白玉观音回家,在心里苦闷的时候。对着观音倾诉,也不管她有没有听到。”吴亚存抬头。看到屋檐下的冰棱一串串挂在房檐上,犹如一把把锋利的刺刀。
“看不出来你也是一个苦孩子,不过至少你还有一个妹妹和母亲在相依为命,如果我一走,我家的小子就真是孤苦无依了。”靳无存担心的看了靳元一一眼。
“爷爷,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我还没有娶媳妇。还没给您抱上曾孙呢!”靳元一不喜欢自己爷爷这么悲观的眼神,看得他心里发慌。好像爷爷随时可能离开他一样,他真的无法想象靳无存如果走了他能做什么?
“总有一天爷爷会走的。”边说他站起了身来,“来吧,年轻人,让我看看你的实力。”
“恭敬不如从命!”微笑着吴亚存也从矮凳上站起身来。
“元一,去把爷爷珍藏的汾酒热一热拿来。”
点点头,靳元一就下去。
看到靳元一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靳无存率先走入演武场地。吴亚存跟上,他有一种直觉,老爷子引开靳元一是有话想对他说。果然,走到场地中央,他忽然转身,盯住了吴亚存的眼睛。
“我老头子一辈子走南闯北,见过的人不算少数。能在最后的日子遇上你,也算是老天安排的一场缘分。想和你做一笔交易。”
靳无存单刀直入的道。
“您不会是想托孤吧?”吴亚存干巴巴的笑道,他忽然发现说出这个答案,连笑都感觉有点勉强,可见他说出这种可能非常的大。
“……”
“我不会亏待你。”老头子犹豫了很久又道。实在是他的目的太明显,难怪吴亚存一猜即中。
“……”吴亚存的额角留下三道黑线。难道他额头上写着“我是好人”四个字吗?让别人第一次见面就进行托孤。“我的年龄比靳元一还小,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我能照顾好他,而且哪有人才见一面就托孤的?”他忍不住提出疑问。
“直觉,当年伟人也不是伟人,只是一个毛头小伙子还被人追杀,我见面的第一直觉,就选择了帮助他,然后一路南征北战,一直跟在他的身边,成为他的一道影子。我见到你第一直觉就是你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我的直觉至今没有出过错,就算错了,我想我也已经看不到,不用后悔。但是让我遇上你没有相信这份直觉的话,我就是入棺材还是会有所不甘。你想让一位宗师级人物临死还失望吗?”
老头子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让吴亚存再次苦笑。
“前辈,这个表情会让你宗师的形象毁于一旦,除了直觉,我想你还有别的理由吧!”
见到吴亚存狐狸一般的敏锐,靳无存知道自己不能有所隐瞒了,就是为了孙子的未来,保存下靳家的这条血脉也不能有所隐瞒了。
“你脚上的这双鞋是正宗意大利的工艺,国内还没有引进,而你身上的衣服虽说这个老美的牌子在国内也有专柜,可你衣服的款式明显比国内专柜来的新,言谈间虽说你在国内生长,但你现在的生意恐怕都是在国际,或者